张书毅说:“嗯,去了商量一下,年前就让他们结婚吧,年龄都不小了。”
济翰来到车站接爸妈,十一月份的塔河,已经很冷了,地上已经有了厚厚的积雪。
一下火车,张书毅赶紧戴上狗皮帽子,把帽子的扣子把你也紧紧扣上,缩了缩脖子说:“真冷啊!”
乔桂芳也围上围巾,边戴上手闷子边说:“这儿比咱家可冷多了啊!”
张书毅说:“那是,这更靠北边呢。”
两个人走出火车站,乔桂芳说:“这儿都下雪啦!咱们那边刚下霜呢。”
济翰在出站口,见爸妈走出来,欢快地摇着手,招呼着:“爸!妈!在这儿!在这儿!”
济翰接过爸妈手里的包袱和一大袋子瓜籽。乔桂芳见到儿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一个遍,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济翰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笑着叫了一声“妈!”
乔桂芳说:“比以前胖了点儿,你的肩膀一点事没有了?”
济翰说:“完全好了,没事了。”
说着耸耸肩膀,让妈妈看。张书毅说:“你们冬天就没啥活了吧?你四叔挺好吧?”
济翰说:“冬天好,活不累,不伐木头了,只是护林防火。我四叔和四婶一家都挺好。一会儿就到他家了,今天四叔有事,没来接你们,我四婶在家做饭呢。”
乔桂芳说:“清芬和她爸也挺好的吧?”
济翰说:“都挺好!对了,清芬就要上班了,她哥找人给办的。”
张书毅说:“他不是刚刚毕业吗?就有这能耐?能办这么大的事?”
济翰悄声说:“主要是她大嫂娘家厉害,清芬去北京找她哥了,说是她哥要是不给她办,她就赖在他家不回来了。这不,她这一闹,他哥没办法,就找了他岳父,打了一个电话,事就办成了,说是年前就能上班呢,让她在林场子弟小学上班。”
乔桂芳说:“她不是才高中毕业吗?能教学生?”
济翰说:“不当老师,是在学校的后勤上班。”
张书毅说:“嗯!这可真好,这活也不累。”
济翰见到父母一高兴,就又说:“清芬说了,等结婚后,想办法让他哥再找找人,给我也调动一个工作呢,不伐木头了,她总是担心我,怕我出什么事儿。她说,我干这活,让她挂心。”
张书毅一听,也高兴起来,说:“要是能调动个工作,可真挺好!你上次受伤了,你妈总是惦记着,回家后,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呢,生怕你再出事儿。你不知道,上次你受伤,你妈差点和我拼命呢?”
说着话,一会儿就进了院子,济翰高声说:“四婶!接到我爸妈了!”
杜采兰跑出屋子,手里还拿着炒菜的铲子,亲亲热热地拉着乔桂芳说:“嫂子!快进屋!快进屋!暧和暧和,这一路冻坏了吧?”
乔桂芳说:“可不是吗?这儿比咱们老家还冷啊!你这屋里,可真暖和呀!”
杜采兰说:“有火墙呢!知道你们到,早早就烧上了。咱这林区,就是木头多,不愁柴火。快点脱鞋上炕吧。”
乔桂芳脱了鞋,坐到炕头上,羡慕地说:“是啊!在咱家那儿,弄点柴火可费劲儿了,不够了,就得买煤,这一冬天得烧好些个煤,那就是烧钱啊!哪里舍得可劲儿烧呢?”
乔桂芳把那袋子瓜籽递给采兰说:“自家地里种的,今年的向日葵格外好,这是生的,炒炒吃吧,香着呢!”
采兰说:“哎哟哟!嫂子!您看看这么大老远的,背这个干啥?这得多沉呀!”
乔桂芳笑着说:“这我还想着,再拿点饭豆来呢!想着你爱吃这个,可是,实在是拿不动了,都装好了,又放下了。”
这时,只听院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