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巴掌一层一层地给屁股上着色,二十来下过后,两团肉一片发烫,呈现一片鲜艳的大红色。
“啪!”
“啊!”
程松直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疼痛的迭加难以忍耐。
“你还知道出声啊!我以为你哑巴了!”
说着更重的一巴掌甩了下去。
说真的,这么大个男孩子,被按在爸爸腿上打,实在很丢人,可是因为那些年的疏离,因为那些疏离而导致的自我流放,因为这些年的自我流放而产生的恐惧,都让程松直印象深刻,以至于此后漫长的岁月里,他宁可丢脸挨打,也不愿意忍受那种若即若离的失重感。
“啊!疼!”
两腿忍不住蹬了几下,程松直觉得屁股要肿了!
“就该疼着长记性,你以为什么话都可以乱说?”
程老师一边说话一边打人,手根本不停,别说程松直了,他自己手心都发麻,“你知不知道你这些话说出来,我会······”
我会伤心。
程老师忽然不说了,他想,语言真是神奇的东西,有些词语,好像想不到就没有出现,一想到就瞬间出现了,比如说,伤心。
大抵是真的有父子连心这样的感应,程松直几乎是一瞬间就知道爸爸要说什么,眼泪更加汹涌起来,其实这些话说出来,他自己也很伤心。
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是在嚎了。
程老师有点没办法:“程松直,你哭什么呀?”
哭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来:“程映泽,松儿是不是在哭?”
老房子隔音不好,老师应该听见了,程老师叹气,起身去开门,结果门一开就被瞪了一眼。刘巍思往屋里瞅了一眼,只见小孩规规矩矩地站在床边,红彤彤的脸上分明带着泪:“对不起……”
刘巍思的心一下就被击中了,他走进来,拥着孩子:“松儿怎么了?”
刘巍思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只是感觉到自己的衣服一点一点被打湿了。他心疼地抱起小孩,道:“松儿不怕,师爷抱你去睡。”
“松儿,起床啦!”
“嗯~”
程松直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扯被子盖过头,接着睡。
昨晚刘巍思把程松直抱到自己的卧室,怎么哄也哄不住,最后小孩实在是哭累了,直接就睡过去了。刘巍思平时醒得很早,今天早上想着小孩昨天奔波了一路,又睡得晚,所以没叫他,让他多睡一会。可这会儿程老师都快做好早餐了,小孩还没起床,刘巍思没法子,只得来叫,拉开一点点被子,柔声唤道:“松儿,太阳晒屁股啦!”
“嗯嗯。”
还是不睁开眼。
刘巍思干脆上床抱着他,不许他扯被子,在他耳边讲故事:“师爷讲故事给你听。以前,有两个很有钱的人,一个叫石崇,一个叫王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