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还在播着,乔岁安点点头就继续跳下去了。
她跳舞一直是怀着十二分的认真,步子一动便能被音乐氛围轻易裹挟。
白纱落地,她也跟着轻轻倒下,连续几个地板动作后,白纱被抛起,她凭借腰力与绝对的柔韧性起身,伸手接了纱,目光重新落回镜子的那一秒对上后面那一双漆黑的眼睛,仍然带着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目光直直落在她的腰上,像携着恶意的蛇在她身上游走。
她的血液像是被瞬间冻结。
剩余几个动作僵硬无比,乔岁安被盯到熬不下去,潦草收场了舞蹈,匆匆过去关了音乐,向社长点头示意自己练完了,要走了。
她心跳加速,步履飞快往门口走,正要踏出之时,身后人突然开了口。
“学妹。”
她脚步一顿,听见他笑了声,背后那道视线如有实质,她脊背发寒。
“你腰上有颗痣。”
那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慌张涌过来,乔岁安白着张脸,甚至想吐。脚下不过顿那一秒,下一秒就奔了出去,直到去厕所重新换回校服,忐忑的心才稍微缓一些。
她把服装塞进袋子里,抱着衣服从厕所里出来,心不在焉往教室走,倏地额上一痛,撞上了谁。
乔岁安抬头一看,才发现是丁斯时。
他垂眼盯着她,皱了下眉,弯了腰,双手撑了膝平视她:“怎么了?”
“丁斯时。”
乔岁安突然松了口气,心安下来,伸手抓住他的衣角,声音很小,带了委屈,“我突然不想上晚会表演了。”
他看着她,声音低下来,轻轻的,顺着她糟糕的情绪:“发生什么了?”
乔岁安揪紧了他的衣角:“就是……”
“丁斯时!”
身后有一班的同学喊,“老班让你去趟办公室,说你奖状发下来了。”
乔岁安一下被打断,顿了两秒,抿了下唇,松开了手。
但丁斯时没动,只偏头冲那个同学说了声“知道了”
。
乔岁安道:“你先去办公室吧。”
他仍旧没动,望着她:“你先说,发生什么了?”
她慢慢吞吞,重新拽住了他的衣角。
“我们下学期换社团吧。我不喜欢那个社长,我不想待下去了。”
丁斯时沉默了两秒,看着她的眼睛。
乔岁安脖颈处那根红绳发着烫,对视间,她感觉他好像猜到了什么,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