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安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挑衅,严翊川心道此人今日似乎心情不佳。
“销魂入骨,必叫王爷难以忘怀,”
严翊川似不在意般,话锋一转,“听闻那刑部尚书蔡嵩还常来这金凤楼,真令人费解——”
谢凌安闻言眼中闪过一抹亮色。严翊川话锋转得突然,虽然他在尽量显得随意,谢凌安却立刻捕捉到了异样。他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道:“蔡嵩?”
“是啊,王爷不知晓么?‘一把年纪还风流成性,老不正经’,人们是这么说的。”
严翊川答得很快。
谢凌安轻笑一声,玩味道:“人家来青楼,怎么就非得是来找姑娘?”
“来青楼不是找姑娘,还能找什么?”
严翊川立马反驳。
“那便要问你了,你是来找什么?”
谢凌安紧盯着他的眼。
“我就是来找姑娘的。”
严翊川语气坚定。
“”
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变得扑朔迷离起来,相互凝视着,较量于无声。
路人纷纷侧目而视,眼神好奇地直打量着。
谢凌安眼神示意严翊川往前面走走,两人并肩而行,气氛却有些微妙。严翊川突然启口道:“王爷似乎很熟悉蔡尚书?”
谢凌安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蔡嵩无儿无女,你可知晓?”
“他未娶妻,我知道。”
“不,”
谢凌安顾自说下去,“他未娶妻,但有一个孩子。”
严翊川投去疑惑的眼神,似乎在等待谢凌安的下文。
谢凌安也不卖关子,继续道:“是兵部尚书和她妻子的孩子。”
“徐墉?”
“不是徐墉,是前兵部尚书杜震。他的妻子恰是蔡嵩的心上人,是青梅竹马的交情。”
“那怎么会嫁给前兵部尚书?”
谢凌安调侃道:“不愿嫁蔡嵩呗!这得怪蔡嵩,他年轻时多古怪执拗啊,虽然现在也没好到哪儿去”
“所以蔡嵩至今不娶是为了她?”
严翊川追问道。
“我头一次见你打探消息这么急,”
谢凌安饶有趣味道,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怎么,年纪这么大的你都感兴趣?”
严翊川瞪了他一眼,道:“别打岔。”
谢凌安耸了耸肩,道:“好吧。五六年前,前兵部尚书被下狱,蔡嵩那会儿求了父皇多少天才没能求得放杜震家眷一条生路。在前兵部尚书被斩首那日,他妻子在狱中咬舌自尽了,全府上下没有活口。“
“嗯。”
“蔡嵩这不得一下子万念俱灰?连官也不想当了,几乎把朝臣们得罪透了,还向父皇提了辞呈,被父皇痛批驳回了三次。但突然有一天他好似想开了,精神抖擞的,太子皇兄当时也觉得很奇怪。”
见严翊川没有回应,谢凌安用手肘戳了一下他。严翊川:“?”
“你怎么不问我他为什么想开了?后来呢?我们怎么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