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将手指缩回袖中。
少年轻笑一声,话锋一转:“不过那些玉叶算我赠予,你便不用按劫盗者处理。”
她的一颗心又因此话稳稳当当回了肚里,崇嫣左看看右看看,状似无意地提及:“你的抹额呢?听闻那是霍氏子弟的标志,我都未曾见你戴了。”
她观察倒细致,霍凛意外地看崇嫣一眼,只道:“我如今被父侯禁足,受罚时,无须戴那抹额。”
“禁足?”
崇嫣更疑惑了:“可你不是才去了大昭寺……”
“父侯身在军营又不知我去了何处,本是不知的,”
他意有所指:“托某人中了那拙劣陷阱的福,他应该快知道了。”
崇嫣神情讪讪,是她先入为主,以为曾得知府喊霍家军来救,那知府的儿子便是个好的,如此放松了警惕,谁曾想一方贵公子会瞧中她的容貌,并在佛寺此等清净之地做下龌龊之事。
只是霍凛被禁足是在废了林鸣之之前,也就是不是因林家之事禁足,可他又才归家不久……崇嫣心中一动,探问:“你被禁足,不会是因为我吧?”
霍凛:“是也不是。”
崇嫣洗耳恭听。
“西北匪患难治,匪,源于无庸城附近散居土酋,土酋并未完全依附无庸城,有的更是世代劫盗为生,观念难消,随着霍氏在西北影响日久弥深,土酋亦来归附。”
听闻土酋成分复杂,有的是先代遗民,有的在血统上则与外族更为接近,行事自我原始,颇有些慕强之风,因此大虞更需霍氏此等强战力在西北震慑内外,霍家军深耕西北多年,结果也是喜人的——
土酋逐渐心悦诚服。
只是若真如此顺利,霍凛怎会潜在匪帮?
水儿也曾言,劫道的沙匪,规矩变了。
崇嫣思索一番,用狮子做比:“有雄狮想挑战狮王的权威?”
霍凛点头:“半月泉时你也听到了,沙匪有跟羌人联系。”
有些土酋自觉与羌人同根,便想西北归于羌人,此乃边疆久患,但一直以来因为霍氏在此,他们也就想想,向来只偶尔小心试探不敢造次,可最近是什么让他们产生了可挑战霍氏的错觉?
背后有人指挥,只是不知是羌人王庭还是其他什么人。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
“戈尔巴知道游弋使换防时机,且懂得避开霍家军陷阱,我入戈壁时故意动了陷阱,本意是引霍家军追击在后,到沙匪跟羌人交易时将人一网打尽,这根藤尽可能多抓一些。”
他很贪心,不光想整治匪患,更想顺藤摸瓜挖出更多。
崇嫣明白了,霍凛的潜伏之举被她生生破坏了,她将沙匪尽数毒倒,霍家军又因此追赶上他们,这指向幕后之人的藤自然断了。
“可是这跟你被禁足有什么关系?是因为你此趟无所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