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出,孙凤芝罪加一等不必说,长公主也是颜面尽失。
她养的面,还是最宠爱的那个,居然去勾引她的侄儿媳妇
啧啧啧,一时间,听说消息的人无不在背后咋舌。
如此一来,长公主也是没办法再袒护这孙凤芝了,案件办起来倒是愈顺利。
不过两日,刑部便重新开庭审理,孙凤芝霸占乡民田产,并贿赂朝廷命官将人打死在狱中,而后又妄图冲撞肃王妃,桩桩件件证据确凿。
数罪并罚,罪不可恕,判其极刑,直接在菜市口行了刑。
而此人霸占的田产也尽数归还了王家,又从其敛取的金银中拿出一部分作为赔偿金补偿给了王家。
王家孤儿寡母,终于能活下去了。
其牵扯的官员,诸如京兆府尹,京兆府狱监,等等,也均都撤职入狱,尝到了应有的惩罚。
至此,这桩冤案算是沉冤昭雪了。
百姓们看在眼中,无不称颂肃王爱民如子,铁面无私。
然而,长公主府的情况就不同了。
对与长公主来说,心爱的面死了不说,死之前还背叛了她,不禁叫她失望伤心,还连带着颜面尽失,如她这般要强的人,如何忍受得了
听说孙凤芝行刑消息传来,她当场就吐血晕倒,一病不起,害得女儿荣安与女婿云阳侯世子李长治马不停蹄的从云阳连夜赶到了京城。
待见到自己的母亲,荣安着实大吃了一惊。
距离她前几日被招来京城,不过才三四天的功夫,她一向注重保养的母亲居然一下苍老了十几岁。
皮肤松弛,头也白了许多,虚虚弱弱倚在床上,看上去,比她的实际年龄还要老一些。
最要命的是,她虽病了,脾气却空前暴躁,打骂下人不肯吃药,甚至需要荣安亲自上前安抚喂药,情况才能好一些。
一连几日下来,荣安着实疲惫。
云阳侯世子李长治看在眼中,更是郁闷。
说实话,当初结这门亲事,一是荣安貌美气质好,再者,便是他的这位丈母娘长公主了。
原想着哄好了丈母娘,能将他调入京中城,在朝中某个官职,从此平步青云
但照现在看来,经此一案,长公主虽说没受牵连,但在皇家的威望到底大不如前,还能指望她帮着自己谋求个什么官职呢
最叫人憋屈的,如今成婚已近三年,荣安居然连个孩子也没给他生下。
放在别人家,若是正妻不育,娶妾纳个偏房便是,然而慑与长公主的淫威,关于妾室之事,他是连想都不用想的。
如此一来,李长治可谓越想越憋屈,愈后悔这门亲事了。
而李长治的心不在焉,荣安也并非没有看在眼中。
已经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她今次是想好好过日子的,哪知母亲如此,自己的肚子也不争气。
如此情绪下,在长公主府待了半个多月后,眼见母亲身体好转了些,荣安便决定回云阳了。
李长治更是归心似箭。
眼下长公主府便是全京城的笑柄,留在这里只有叫人笑话的份,当然还是回家好。
拜别过长公主,夫妻俩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云阳就在京城西南,约莫大半日就能到。
荣安的丫鬟红柚很有眼力见,知道在公主府压抑了大半个月,主子心情不好,县马心情也不好,便暗自想办法,缓和夫妻二人的情绪。
及至午后,车已行至上阳山脚下。
红柚眼睛一亮,忙对主子谏言,“县主,听闻这上阳山有座观音庙,求子最是灵验,您与县马要不要去看看”
求子
李长治来了点兴趣。
说实话,荣安原本是不信这个的,但听见红柚这话,脑间忽然就浮现出裴秀珠的那一双儿女。
她便颔了颔,道,“去吧。”
红柚忙吩咐车夫,车夫便驾车往山中观音庙驶去。
一路行至观音庙前,只见虽已是秋末冬初,庙中仍然有来往的香客。
可见,此处应真有些灵验的。
李长治很是积极,便先下了车,荣安正也要下车,耳间忽然传来一个稚嫩而清脆的童音。
“娘,这里有石头,你要小心些。”
听口音,是地道的京城人。
京城周边的寺庙,有京城人来往也不是什么稀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