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书棋就像被第一击锁定了仇恨目标的怪,蠢得一根筋。
邵言飞觉得没意思,他揣测着方才舅舅的态度,打算给两个属下“松手”
或者“算了”
的命令。
邵家前几年风雨飘摇,现在总算架着个空壳稳定下来,邵言飞就开始盘算着把这空壳填实了。
何家是个不错的目标,家业虽大,却跟政府那边没什么牵扯,算是一代代积累家业的本分生意人。
可以吃掉,就看用什么方法,来硬的还是软的。
这想法当然跟舅舅说过,舅舅之前一直没表态,方才却突然说“是时候了”
,让他放手去做。
何书棋若是死在这里,何家会像失去理智的野兽一样疯狂反扑吗?
可惜他们面对不是另一头野兽,而是一个猎人。
邵言飞不喜欢细细筹划,只要计算出他的实力高于对方,大可用更直接粗暴的方式强行碾压。
小学生都知道,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像周予涵那样,想做成一点小事就要绕好几个弯,又是算计又是演戏的,那是资本不够的表现,他都替周予涵觉得累。
邵言飞倚靠在栏杆上,低头对上何书棋的目光,没有恐惧,只有愤怒。大有一种把他牢牢记住,做了鬼就来找他索命的架势。
他点了根烟,楼下一个穿保安制服的人闯入他的视野。
那人左顾右盼着,似乎下一刻就要抬头看过来。
邵言飞皱了下眉,吩咐:“把他放下来。”
既然方法不止一种,倒也没必要选一种会吓到小姑娘的。
之前发生的争执,吴恙的所作所为都被他们从监控里看到了,果然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
但兔子终归是兔子,若是一个人坠楼死在面前……虽然吓唬兔子看兔子哆哆嗦嗦应该会很有意思,但过了度把兔子吓死就没必要了,
“把他带一楼去洗洗。”
于是,两个西装男扛起何书棋下楼,不顾对方挣扎将他扔进了喷泉池里。
随着扑通一声响起,楼下一片混乱,几个保安匆忙跑来维持秩序。
邵言飞才发现刚才那人是真的保安,并不是吴恙假扮的。
也是,他居然忘了,还是他让吴恙将保安制服脱了地。
呵。
想到这里,邵言飞忍不住自嘲地勾了下嘴角,看向站在一旁沉默看着下方的周予涵。
“她人呢?”
周予涵看了他一眼:“谁?”
“从你学校接来的小朋友。”
“可能在宴会厅吧。”
邵言飞拍了下周予涵的肩,转身朝着宴会厅方向走去。
周予涵叫住他:“言飞哥。”
邵言飞侧头。
“以何书棋在何家的受宠程度,这事恐怕不会善了。”
“善了?我可从来没想过。他们要是当了善人,那恶人谁来做?我吗?还是你?”
邵言飞轻蔑地笑了声,离开了。
吴恙当然不在宴会厅,也没去地下车库等,她现在在男厕所,被人拖进去的。
对方确定她不会再喊了才松开她。
“我只是想多跟你说说话,之前一直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