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又他妈不是人能听懂的话。”
清泉一中是昌市的省重点高中,历来招收学生只看成绩。即便校区环境有些老旧也依然不向教育局递交修建申请,怕的是资本占名额,更怕建设过程影响面临高考的学子。
车停在学校对面的停车场,吕从阳拿上钥匙正准备下车,却被副驾的人拦住。
“在这里等我。”
“嗯?”
吕从阳愣了愣,“不让我跟?”
“不用。”
“不是老游,我牵的头你不用什么不用?反正电话又打不到你爸那是吧?要是让”
见游弋又露出烦躁模样,吕从阳把没说完的话又咽回去,妥协地提前给他打预防针。
“这个和别的学校不一样,改建的只有实验楼,你别抽疯和校领导杠,不看僧面就看那些苦读的高三喂!”
砰——
“什么玩意。”
看着倒车镜里过马路的人,吕从阳拿出手机给远在溥市的关子洲打过去。
电话一接通,吕从阳劈头盖脸地输出:“操!操!我真是操了!不如不见,我他妈上赶着当傻逼!他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跟他妈被喂?操你大爷!”
他再次拨过去。
“嘀——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再拨,再被挂。
再拨,再被挂。
等到怒气上升到一定阈值时,对面终于接了,不等吕从阳说话抢先说道:“再脏一个字儿试试。”
鼓胀到顶的气球瞬间泄了气,留下皱皱巴巴的难看鼓包。
吕从阳看着倒车镜上和门卫说什么的人,沉默半晌才开口。
“老关,刚上大学那一个多月,我们寝室只有三个人,当时我疑惑挺久,既然东西都在那说明人是来过学校,后来问过几次原因,你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吗?”
不等那头的关子洲回话,吕从阳自问自答道:“你说,这世界上从来不存在无缘无故,而探知别人的私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阿阳”
吕从阳没给关子洲说话的机会:“那么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为什么?为什么关于他的事一个也不能说。你知道前几天我见到他是什么感觉吗?我他妈觉得他像隔了一个世纪看我的人。”
要不是各校的改建工作已经陆续竣工,吕从阳到今天也见不上游弋。
他组织了很多骂人的脏话,等着游弋出现后劈头盖脸。
任凭如何想象也没想到,他的兄弟会站在咖啡馆的落地窗外,只是那么一动不动恍惚地看着他。
“他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我,然后问我从阳,溥大的腊梅落了吗?”
吕从阳搓着额头苦笑,“十一月才花开,他倒盼着死期。”
“阿阳,花落不是花死。”
“我知道,我知道他想问的是”
吕从阳余下的话湮没在喉口。
从阳,是不是又一个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