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也板起脸,有话就好好说,你这么拽着人一句话不说什么意思?田叔上去拉人,你先平静平静,别堵着别人路。女人死死攥着袖子,捂嘴看着我爸就是不说话。我妈呦呵一声,今二,看来是认识啊,瞧瞧我们多不知趣儿,这不得赶紧给你们腾个地儿叙叙。”
并不是多有趣的事情,可是模仿的语气和叙事方式逗得游弋举着叉子笑得停不下来。
今见山捏住笑落下来的头发拂在耳后:“我妈气呼呼要来拉我走,结果扭头就看到和我站一块儿看戏的蒋叔,你都不知道那声吼,吓得蒋姨摘了墨镜就往出跑,满机场就看两个快六十的女人跑得比小姑娘还利索。”
“一路闹到叁溏,当晚索性全住酒店了,几人温泉里一泡那叫个舒坦,我和蒋虞就跟助兴物似的,一会儿一会儿被支使着来点儿才艺。”
今见山感概地摇头。
游弋点了点食物:“只是开始?”
“可不是,第二天扛着两人设备跟在屁股后头跋山涉水,第三天扛设备不说,还得给当不能有一句怨言的倒贴钱模特。”
今见山边吃边详细诉说这几天的辛劳,语气里有委屈不满,也有藏不住的幸福。游弋时不时夹菜安慰,时不时跟着话音里的笑也发自内心的笑。
冬天的夜晚来得很快,只是一顿饭的功夫就从白天变作了黑夜,而时钟也只刚刚跳到六点。
两人沉默地站在电梯厢里,双手毫不避讳地紧紧牵在一起,视线透过镜面毫不躲藏地看着对方。
雪依旧很大,安静温暖的地库恍若不受任何影响。两个多月蓄积的思念在车门合拢的这一刻猛然发作。
没有人看,不需要再注意影响,两人在狭小空间里拥紧对方死命用口舌交缠。
喘息很急促,按压住的双手一再收紧,都像是要把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或者把自己揉进对方身体里。
“游弋,我好想你。”
今见山抵着游弋的额头,气息不稳地说。
游弋喘息着回:“嗯,我也是。”
话落两人再次吻在一起,疯狂变作了温柔的缠绵。气息逐渐从对方口中找到平衡,双手也从颈后滑到脸颊上,捧着爱抚的感觉顷刻间让身体变得虚浮。
游弋缓缓睁开眼睛,不曾想直直掉入了深潭中。今见山吻着他,看着他,难过和舍不得在这一刻通通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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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够痊愈,但我会用百分百的决心和毅力去奋进,可不可以请您给我半年时间?”
说完迟迟都没有得到答复,就只是看不出情绪地盯着,游弋猜测是因为“痊愈”
的不确定性,而对方本就提出过底线至少得是个健康的人。
果然,沉默过后的将军抛来了问题:“话意思半年后没有痊愈你也照样不分手?”
很自私也很不负责任,游弋抿了口茶,放下后说:“伯父,选择权在他手中,我尊重也绝不会用可怜这件趁手工具给他套上枷锁逼迫他怜悯。”
“就问你一个现实的问题。”
今焃气定神闲地问,“如果没有痊愈,还像这两个月一样让他陪着?就算你能保证不在他面前发病,那你想过他的心情么,这和当初你站在你父亲背后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