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元京墨托着脸忍不住嘴角上扬,眼睛也弯起来,从空中弯到落地,又一路弯着在人流里往外走。
他不断超过一个又一个或匆忙或慢走的人,在人群的空隙里七拐八绕,他脚步太轻快,丝毫不在乎多走路,更感觉不到丁点疲累。
临近出口,元京墨步子一顿,眼睛忽地亮起来。
他小步跳着伸直胳膊,朝挤挤挨挨里格外显眼的身影用力挥舞。
秦孝往前一步,也抬起手,直等人到跟前才落,罩在元京墨头顶,朝自己兜了下。
“秦孝!”
元京墨直直扑进秦孝怀里,眼睛弯成亮晶晶的月牙儿:“秦孝秦孝!”
热乎乎的呼吸覆盖过脖颈冬日的凉,秦孝一只手扣住元京墨后背,一只手陷在他软蓬的头发里。
长长了。
“你什么时候到的呀?”
元京墨仰起脸一句接一句问他:“从车站过来远不远?等很长时间了吗?”
秦孝垂眼盯着他的脸,胸膛起伏被厚实的冬衣遮掩,低低“嗯”
了一声。
元京墨歪歪头,笑了:“问你过来等多久了呢,你嗯什么呀?”
“不久。”
秦孝朝旁边指示牌扫了一眼,领着元京墨往那走。
“好敷衍哇,我要单方面宣布入选年度男友敷衍回答合集。”
元京墨被秦孝胳膊的力气带着拐弯,虽然是第一次来市里的机场但也看出来不是出口的方向。
“咱们去哪儿呀?啊这边是卫生间,我在飞机上去过厕所了,你要去吗?我在外边等着你。”
秦孝像没听见,带着元京墨进去一路走到最里面才停。
“我不用——”
身后的秦孝伸手推开隔间门,元京墨话没说完,本能顺着秦孝的力道进去。
门被秦孝从外面拉上,元京墨一脸懵地拽拽把手,秦孝应该是还没松开,门拉不开也没完全关严。
隔间干净宽敞,白地板映着顶灯,马桶没有半点灰尘,还有挂钩和小置物台,在里面换衣服完全没问题。
在飞机上元京墨把毛衣和袄套上了,不过嫌麻烦没穿绒裤。
是怕他冷让加衣服的意思?
元京墨试探着喊了秦孝一声,没反应。正打算从虚掩的缝往外看,门忽然又被推开。
——秦孝进来了。
有限的空间骤然变得逼仄,秦孝反手拧上锁,一方天地狭窄到只余方寸,几乎能听到心跳的回音。
胸口起伏漏了几拍,呼吸也乱得厉害,元京墨张张嘴,下意识想说什么给自己停转的大脑一点反应时间,可秦孝的声音先落下来。
“元京墨。”
秦孝手罩住他右边脸,又一寸一寸滑过耳廓发尾:“先别说话。”
元京墨仰着脸,感受着熟悉的粗糙和暖意,鼻腔不足以呼吸顺畅,他半张着嘴,闭上吞咽两下,又不自觉张开。
所有的感官能力都迟钝,他一眨不眨看着秦孝,忘记去听到底说了什么。
秦孝圈住温热的后颈,拇指指腹在耳后骨间的细微凹陷处反复摩挲,他看着面前实实在在能碰到的人,看着张张合合的两片嘴唇,喉结滚了又滚。
“我听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