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学之说:“吕兄文采俨然,预祝你金榜题名,心想事成。”
吕义伦作揖称谢。
“不知吕兄家中是?”
“家父在世时曾任工部屯田司。我兄长现在是提举学事司提学。”
张娇云一直朝杨学之使眼色,以口型叫他“表哥”
,暗示他不要多问了。
杨学之鼻中轻笑,微微点头。
张娇云拉着善云走在前面,凑过头对善云说:“今日发生的事,你回去绝对不可告诉我娘。”
“你这么怕婶婶知道,莫非今日你和吕三郎不是偶遇,而是相邀?”
张善云笑得玩味。
娇云皱眉压低声,恶狠狠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回去告诉大伯娘,你和我表哥相邀同游白云寺。”
张善云一点都不怕,“你就告诉呗。今日白云寺有《铜仁腧穴针灸图经》的石刻对外公开,我早就和娘还有婶婶说了,要和杨二哥哥一起来赏观石刻。”
张娇云狡辩道:“那、那我也是来观看这个石刻的。”
张善云笑:“若婶婶问你,这石刻是何内容,你怎么作答?”
“张善云!!”
娇云气急,又马上堆起假笑:“三妹妹,善娘,好妹妹,你今日自己看,一贯钱之内的物品,我送你了。只要你回家什么都不说!”
“那好吧,不愧是我堂姐,可真大方。”
*
一个月后,明苑之内,张家人都聚在大嫂王巧平的院子内。
今日是王巧平临盆之日。
张升照本来是在家陪着的,不料衙门里一直在催他去,前前后后来了两拨人,于是他便对张升煦说:“我先去衙门,家里如果有事,差人来和我说。”
张升煦犹豫着,还是开口劝他:“大哥,今日就不要去衙门了吧?嫂嫂这头要生产,你不在这,家里总是缺了主心骨。”
张升照皱了眉:“你嫂嫂又不是头一胎,我在此也帮不上忙。有善云在,没事的。”
说罢,张升照出了门,叫车夫备车送他去衙门。其他人看着他离去,面上皆有些不满之意。
房间里,张善云、高淑英并两个女使正在守着王巧平。
张善云道:“嫂嫂这一胎位子好,胎相也稳,还是准时发动,产程一定很快。”
王巧平趁着疼痛暂时停了些,问:“善娘,你哥哥呢?”
张善云神情有一些微变,马上微笑说:“产房里男人不好进,大哥哥在外头守着。”
她取来当归散给王巧平服下,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说:“大嫂,距离见红已有两个多时辰了,你服了这当归散,马上就能生产。孩子已经看到头了,就在这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