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眼睛瞥着他,满目的戾气无处安放。
温公公稳住身形,斟酌了一下言语道:“夺嫡何等凶险,十一皇子在皇宫之中,谨小慎微的活着!”
“在成年之后,无论谁做皇上,或者皇上依旧在高位之上,就算不册封您为王爷,侯爵子爵,也会册封!”
“就算没有封地,也能赐下几十亩田地,十一皇子可以在宫外生活的更好,为何要卷入这漩涡之中,还是一场没有胜算的漩涡?”
温公公在皇宫里一辈子,伺候了两代皇上,这宫里的所有的事宜,他比任何人看得都通透。
十一皇子容与,手段是够狠,心思也沉,可是这远远不够的,自古以来做帝王者,除了结合天时地利人和之外,还要有巨大的运气,以及强大的外祖家。
十一皇子可谓一穷二白,除了他这一个人,他什么都没有,他没有外祖家,没有可支撑他夺下王位的任何支力。
大皇子容琚是嫡长,皇后不容许别人撼动她儿子的地位,与他儿子旗鼓相当的只有九皇子,九皇子之所以能撼动容琚,是因为有一个强大的外祖家。
天空闪烁的烟花,都掩盖住月亮的光辉,容与慢慢的垂下眼帘:“人生在世,本就是一场豪赌,身为皇家人,对那个位没有念想,都是骗人的!”
“与其苟且偷生的活着,还不如畅畅快快的算计一生,也许会有别样的精彩,也许…会有奇迹发生!”
“十一皇子!”
温公公沉着声音叫了他一声:“所谓奇迹,都是和性命相关,人活一世,只有一次!”
容与随手指着那满天烟火:“人活一世,只有一次,成也好,败也好,就得像烟花一样,哪怕一瞬间的灿烂,也得去灿烂!”
温公公听他此言,便知规劝不了,只得执手抱拳道:“若是能用得上奴才的地方,十一皇子尽管开口,奴才绝不推脱!”
容与露出浅浅微笑,“多谢温公公厚爱,劳烦温公公给我拟一分在这皇宫中可用之才!”
“无论他身份地位如何,无论他长相如何,只要有用,就劳烦温公公,给我弄一份名单来!”
“是!”
温公公应着声。
瞧着眼前本该尊贵非凡的人,现在却落得如此低三下四,犹如草蝇野狗。
红肿的手,小石子调皮的钻进肉里,元一给他清理的时候,眼眶红了,要不是容易盯着他,他能掉出眼泪来。
包裹的手,像一个粽子一样。
容与翻来覆去看了一下:“包的挺好,手艺见长!”
元一红着一双眼睛,“主子不要开玩笑,奴婢就说顺婕妤不安好心,主子非不信,下回离她远远,不要靠近她!”
容与嘴角一翘:“害怕不能不靠近,越是害怕就要越靠近,你不懂,下去早点睡吧!”
元一摇头道:“奴才守着主子,不去!”
“早点睡!”
容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明天早晨你还要去看温公公,顺便还要去冷宫偏院其他地方,看看!”
元一听此一言,才三步一回头的离开。
容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本就没有两个时辰天亮,他只眯了一会儿,便爬了起来。
起来便看见归晚,拿着顺婕妤给她的好处金簪翻来覆去的看着。
他看着那金簪,突然心生一计,便出口道:“不能这样拿着!”
说着随手抽掉,拿着自己的手上,随即拿了毒药染在上面,重新递还给归晚:“纸上有剧毒,见血溶于水入毒,慢性毒药,中毒后最迟十五日暴毙!”
他知道归晚是什么性格,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性格,所以他与她不会被别人欺凌了之后,就这样算了。
他们肯定要报复,肯定要让欺凌他们的人,不得善终,付出代价。
容与爱看极了这瘦弱的女子,满目仇恨,说着要报仇的冰冷神采,仿佛这样的神采能让她冰冷的眸子添出不一样的光泽。
带着致命的吸引,把自己吸引进去,再也不想爬出来。
事情正如他们想象中发生,归晚顺利的去伺候容宏,他可以在冷宫里做一些常人做不到的小动作。
也可以在冷宫里收无数个心腹,给他们一点温暖,他们便不要命的来还自己这个温暖。
尤其这个华灼儿,容与极其不喜欢她这个柔弱的样子,她善解人意,懂得讨好别人,察言观色的本事,到真的不容小视。
“我是归晚的好姐妹,我名唤华灼儿!”
华灼儿踌躇不安用手使劲的揪着自己的衣裙,不敢抬头看容与。
容与慢慢的靠近她,靠得极近,带着一丝暧昧道:“我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已经说了,归晚也说了!”
华灼儿不敢看他的眼神,闪烁的目光:“奴婢还以为十一皇子没有记住奴婢!”
容与用手轻轻的把她散落的一根青丝别于耳后:“华灼儿长得如此清秀可人,我怎么会忘记呢?”
华灼儿瞬间面若朝霞,口齿变得都不伶俐起来:“真的吗?十一皇子因为奴婢长得好看?”
容与点头:“清秀佳人,漂亮如斯,华灼儿,很是好看,那不知华灼儿,可否为我做一些事情?”
华灼儿直点头:“奴婢愿为十一皇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十一皇子有什么忙,只管告知奴婢!”
容与受伤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脸。
华灼儿的脸比归晚的脸有肉,在他摸她的脸的时候,他的脑子里闪烁是归晚的脸,如果是归晚,肯定不会让他如此摸她的脸。
她会撇开脸,淡淡的说着:“十一皇子你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