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闻言蹙起了眉。
“太医院诸位同僚都在紧锣密鼓地日夜研制中,已有了一些眉目,只是对于一些药的用量尚须斟酌。”
魏芷卉这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声线颤抖地问道:“杜茂,你有几成保证能治好舒妃和十阿哥?”
杜茂犹豫一会儿,说道:“若药方出来,微臣尚有九成
把握,不然的话,请娘娘恕微臣无能,时疫凶险,微臣仅有五六成的把握。”
魏芷卉闻言,下意识地握紧了乾隆的手,说道:“本宫不管,本宫要你务必悉心照料好皇子和舒妃!”
说完她又叮嘱了琴支:“好好照顾好你们主子和小阿哥!”
她听到琴支在屏风后哽咽着答话:“奴婢明白。”
乾隆看了眼此刻状态并不算好的魏芷卉,开了口:“下去伺候舒妃吧。”
他又看向身侧的人,说道:“先回去吧,你在这儿,他们还要担心你的身体。”
魏芷卉这才意识到,二人在这儿,于乾隆也是一个危险,她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转过了身,在心里默默祈祷着殿内的二人可以安然无恙。
祈祷着等他们在醒来的时候,十阿哥还能咿呀着唤一声:“令娘娘。”
舒妃还可以和她一起谈天说地。
乾隆亲自送了她回永寿宫,陪着她坐了许久,直到她的情绪有所好转了才回了养心殿。时疫期间,他下令各宫都不可出自己的寝宫,他今日已是带头触犯了。
等乾隆离开,魏芷卉看了眼进来的初菱,手里端着一碗冰糖血燕雪梨盅:“娘娘,先用些吧。”
魏芷卉把碗放在一旁,说道:“把含云叫进来。”
看着站在面前的二人,魏芷卉拉过二人的手,轻叹一口气,说道:“今日午后可弄疼你们了?”
二人摇了摇头,初菱说道:“娘娘别折煞奴婢了……娘
娘也没用多大的劲儿,根本就伤不到的。”
魏芷卉拍了拍二人的手,站起身,从妆台抽屉里拿了一个紫色的小圆钵,塞到二人手里:“这是化淤青的,回去看看可曾伤到了哪里,又有哪里青了,擦擦。”
初菱接过圆钵,她认得,那还是木兰坠马的时候杜茂开的药膏,化淤有奇效,含云自然也知。
———
又三日,承乾宫的消息每日都有人传到魏芷卉的耳中,但她清楚,这些消息都是宫人们捡了好听的说的。
杜茂关于时疫方子的好消息在一两日后终于传来。
“杜太医派人来告诉娘娘,说药方已经制成,只是这方子的用量对于大人是可行的,能保证无事,但对于十阿哥这样的孩子,却是药效太猛,对身体无益,因此只能减少一些用量,因此见效也要慢一些。”
小高子一边说一边斟酌着看着魏芷卉,真怕哪句话说重了让自家主儿担心。
魏芷卉早已没了说话的心情,这样的消息于她而言谈不上多好,似乎是在暗示她,十阿哥逃不过这一劫。
有了药方时疫变得可控很多,等到一切安顿一些的时候,魏芷卉才被允许每日可以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可以去承乾宫。这时候的舒妃母子,已经感染时疫快半个月。
舒妃虽依旧是高烧不退,但在杜茂的治疗下,已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神思也清明许多,此刻魏芷卉坐在屏风后面,宫女上前告诉她时
,她亦能有所反应。
“你们主儿说什么了?”
魏芷卉问屏风后的琴支。
“主儿挂念皇子,问奴婢十阿哥如何了?”
琴支说着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