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敢仔细去算,她究竟要赔多少钱。
陶以墨心乱如麻。
但越在这种时候越要镇定,如果她都心神不定,那么她手底下的人岂不是更加六神无主?
陶以墨深吸一口气,稳了稳躁乱的心绪。
“你们先别着急。”
陶以墨道:“只是货物被劫罢了,至于慌成这个样子吗?”
“莫慌,你家东家搞得定。”
陶以墨的声音无比笃定。
仿佛无论遇到什么难事,在她面前都能迎刃而解。
此话一出,乔菱与春桃不那么慌了。
是啊,她们东家白手起家,什么难事没有遇到过?
这种货物被劫只能交纳高额违约金的事情跟东家之前遇到的困难相比,堪称不值一提。
春桃一脸期待地看着陶以墨,“东家,您有什么好办法?”
还别说,她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在这个时候劫她的货,简直是要她的命。
天杀的劫匪!
他们最好做事隐蔽些,不要让她找到他们,否则她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陶以墨的素质消失了,在心里亲切问候劫匪的十八辈祖宗。
“货物被劫,定然会留下痕迹。”
心里骂骂咧咧,但陶以墨面上仍努力绷着风平浪静,与乔菱说道:“只要留有痕迹,我们便能顺藤摸瓜找到劫我们货物的贼寇。”
稳住,一定要稳住。
如果作为东家的她都子乱阵脚,那么乔菱与春桃岂不是更加六神无主?
陶以墨抬手掐了下眉心,继续说道:“抓到贼寇,货物也就找到了。”
“找到了货物,丝绸便能赶制得出来,不至于将咱们之前的生意全部耽误了。”
“乔菱,你带人去被劫的现场,不许任何人出入现场。”
陶以墨迅速做出安排,“春桃,你跟我一起去报官,让县丞亲自来盯这件事。”
衙役们都是老油子,如果没有汤县丞压着,他们未必会尽心。
“另外,再派人去霍家候着,若素节郎君得空,请他也来看看。”
陶以墨道。
乔菱春桃一一应下。
“对了,再遣一些能说会道的管事,快马加鞭去养蚕的农户家里,看能不能再收一些蚕丝。”
事情要做两手准备,她又补上一句。
乔菱面有难色,“东家,我们刚收过蚕丝,农户家里哪还有新的蚕丝卖给我们?”
“阳武县没有,便去周围其他县里问一下,能收多少是多少。”
陶以墨道。
乔菱点点头,“我去安排。”
三人分头行动。
陶以墨赶到县府时,金乌尚未升起,她心里虽着急,但没有打扰汤卓张老媪休息,便坐在马车上,待天色大亮,再让侍从去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