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们重逢后,她第一次这么大声。
他记忆里她一直温温柔柔,说话也轻声细语。唯一一次很大声,是曾经和他们一起生活的那段时间。
有一次夏天,他爬树想给她摘樱桃。那时候自己太弱,爬上去后没站稳,结果摔了下来。
虽然树不高,也没什么大碍。
但她吓哭了,哭得很大声。
还一边哭一边骂他,说以后爬一次树她就打她一次。
那是祁甜第一次在他面前哭,还凶。
但他一点都不怕,反而觉得哭得濞涕泡都出来的少女有种软糯娇憨的可爱。
像只被剪了爪子的小猫,只能气呼呼地用软软的肉垫踩人。
分明没有力道,却觉得自己厉害坏了。
只是现在的她,再也不会表露那样的哭闹与娇气。
她从来乖顺,也愈胆小。
男人镜片下的双眸幽深,藏着浓浓的欲望和克制的隐忍。
再抬眼时,阴霾散尽。
望向祁甜时,只见温温柔柔的女人正双手举起,像是要保住脑袋的样子。
其中一只手里,还拿着切菜到一半的菜刀。
“……”
看起来,画面有点怪。
所以他也是真的,单纯疑惑。
*
被傅言深突如其来问的祁甜也愣在了原地。
她并不知道傅言深一直在注意她,也不知道他那么一长串的心路历程。
只当是自己吵到了他的工作。
有点尴尬,也有点不知所措。
他去总不能回答他,是她脑子里的两个想法在打架,讨论他行不行…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尴尬地收回手,继续宰着案板上的肉沫,祁甜佯装淡定地回复,“没事,太久没做这个菜了,刚刚在想下一步要干什么来着。”
说完她给自己点了个赞。
嗯,很合理。
听见傅言深应了一声,“嗯。”
很好,他也觉得合理。
却不知男人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无奈。
小骗子,分明不是。
但注意到她那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还是先不问了。
他怕逼得太紧。
万一她被吓得想跑,就得不偿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