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胜知道这是点他呢。
要他适可而止。
姜楠放下毛巾,擡眼对上程胜,礼貌又疏离,多少有点傅商然的样子,不答反问道:“那程先生为何故意为难?”
那当然是——
程胜余光瞥到傅商然递过来的眼神,刚鼓起的气又瘪了下去。
还是樊响打圆场:“嗐,什麽为难不为难的,他没那个心眼儿,美女你别误会。”
姜楠微笑:“我姓姜。”
“哦哦,姜小姐,幸会幸会。”
樊响招来店长,“给姜小姐……”
他本想说送姜小姐一道菜,谁知话没说完,傅商然站起身,拿起外套打断:“今天的饭钱我已经付了,你赔的饭先记着吧。”
“……”
樊响扇子都没拿住,咕噜噜掉地上,店长连忙给捡起来,上面四个大字:招财进宝。可别粘上灰!
家宴食材讲究,看着朴素,但都是山珍海味珍稀食材。
一道菜变成一顿饭,樊响肝在隐隐作痛。
他咬牙点头:“行啊。”
一顿饭,没有金额上限,要是校花有意还回今天的难堪,吃出店里一天的流t水也是可能的。
不就是怪他和程胜一起为难校花了麽。
既然傅商然发话,他赔就是了。
姜楠懵懵的跟着傅商然站起身,听到傅商然对店长沖她轻擡下巴说:“记到她名下。”
店长连忙看向樊响,在老板沉痛的眼神下忙不叠点头称好。
“你先去登记,我一会儿去找你。”
傅商然转头看姜楠。
姜楠点头和店长出去了。
包间只剩三个人,安静的诡异。
程胜和樊响心知有愧,眼观鼻鼻观心不出声。
直到传来一声冷笑。
明明是轻飘飘一声气声笑,听得两人皆是一震。
“程胜。”
程胜不得不擡头对上傅商然的压迫目光,然后头一次听到了这人粗俗的话语——
“把我的话当放屁是吧。”
程胜瞪大眼,樊响则被吓得用扇子挡着脸恨不得躲起来。
程胜站起身,忿忿道:“我就是见不得我兄弟追人身后献殷勤还不得好!傅商然你什麽身份你心里没数?凭什麽就得被她左右啊!全世界女人多的是,差她一个吗?就非她不了?!!”
程胜娱乐至上,从没谈过感情,也不在意感情,自小就认定之后找个门当户对的富家小姐结了婚各玩各的。
所以他不懂傅商然的感情,他只是为兄弟不甘,凭啥金字塔尖、谁都巴不得攀附的人要喜欢她这麽多年还这麽苦涩啊!
樊响出国上的学,所以根本不知道校花的存在。
现在听程胜一句话一个地雷似的砸出来,他才知道自己刚刚干了啥傻逼事。
傅商然平静盯着激动的胸膛起伏的程胜,点头:“对,非她不可。”
“我c……”
程胜被他的顽固气得不轻,话未说完被樊响一巴掌捂住嘴。
傅商然也没想到第一次剖析自己感情的对象是这俩货,心里也骂了句,还是淡淡地说:“喜欢她是我的事,和她没关系。程胜你记得,就算哪天我在她这跌的头破血流,那是我活该,我应得的,我乐意,和她没关系,她也没义务为我的感情买单甚至要为我的感情有所回应,懂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