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再开一间房,这些显露出的羽毛会让他的伪装产生缝隙,无法完美的掩盖气息,就像有了裂口的玻璃罩,防护的效果依旧存在,却不再是密不透风的壁垒。
菲尔厄斯本想直接离开,但天色已经不早了,凡格顿附近很长一段距离都十分荒凉,还不时有堕化的野兽出没,十分危险。
加上他们刚经历一场战斗,需要整修。
所以还要在这里待上一晚。
之后回去的路上他一个人独处的机会更少。
今晚,必须找一个不被其他人打扰的地方,把羽毛的问题解决掉。
至于厄尔会不会多想,他已经想好借口了。
萨缇斯快要转遍整个酒店前,终于在迪伯诺房间门口现了拿着长烟杆的梅老板。
殷红的唇里吐出白色烟雾,幽蓝的眸子漫不经心地扫过来人。
依旧是那副闲散却危险的妖女模样。
但萨缇斯总觉得她身上有种颓败的灰色笼罩着。
“您好,梅老板,我想开一间新的屋子。”
梅老板美丽却无神的眼睛中空无一物,似乎是在神游,她开口,声音空灵幽邃,十分动听,却答非所问。
“你觉得,那位贵族少爷是个怎样的人。”
萨缇斯:?
谁?
他马上反应过来梅老板说的应该是迪伯诺侯爵。
这里只有他一个符合贵族少爷的形象。
迪伯诺是个怎样的人?
还能怎样,那不就是个艺术疯子。
但他当然不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毕竟一个品德高尚的祭司,怎么能在背后说人坏话呢。
于是萨缇斯只能委婉地表示:“迪伯诺侯爵,是个充满艺术追求的画家。”
“呵呵。”
梅老板的笑声里充满了嘲讽。
“充满艺术追求的画家,他的追求的确很独特。”
咔吱。
萨缇斯默不作声地看着梅老板手中断成两半儿的烟杆。
掐断烟杆的手苍白修长,没有一丝血色,手臂上闪电形状的血痕残留着光明能量的气息。
这是被神术反噬了?
迪伯诺侯爵到底又做了什么,让梅老板升了恶念。
“祭司,你们早就知道他身上有守护神术,所以放心大胆的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说到这里,梅老板神色不善地看向萨缇斯,眼睛里依旧映不出人影,却让人有一种被冷血动物盯上的颤栗恐惧。
萨缇斯虽然不怕,但是这种自家不干人事的傻儿子闯了祸,被苦主找上门的感觉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