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书咖门前,柏雅就下了车,抱着小温弦,弯腰透过车窗和月予说着:“抱歉啊,今天让你们扫兴了,等阿弦好了,咱们再约。”
月予摆了摆手,弥欢笑着道:“阿雅,你真的是,干嘛要再三道歉?又不是什么大事?”
柏雅也勾了勾嘴角,温和的道着别:“今天这情况我也不请你们上来坐了,你们路上慢点,到家消息啊!”
月予和弥欢一同对着柏雅摆了摆手,月予动车子,直接离开了书咖,往自己住的地方飞驰而去。
看着车子绝尘而去,柏雅才抱着小温弦转身回到了书咖里面。
上楼就看见沈承砚在家门口的角落里蹲着,双手抱膝,一脸的沮丧样。
柏雅上前就伸腿踢了踢自家门前快成石雕的某人:“喂,看门呢?”
沈承砚抬头正要开口,就看见了柏雅怀里的小温弦,赶忙关切的询问着:“阿弦这是怎么了?怎么还睡着了?”
柏雅随意的应了一声:“你先把门开开。”
这本来就是沈承砚的屋子,柏雅也没有换过锁,所以他一直都有钥匙,也是因为如此,柏雅很是不理解这人为什么要在门口做雕像?
沈承砚应了一声赶忙开门,迎着柏雅进了门,他才关上了门。
柏雅进门将小温弦在卧室的床上放好,将衣服换好,被子盖好,才起身走出卧室,看着局促的坐在客厅的沈承砚,柏雅无奈。
柏雅端来茶水,放在茶几上,示意沈承砚先喝个茶水压压惊。
沈承砚端起茶水就喝了一大口,柏雅便给他续了一杯,才温和的开口道:“说说吧,什么事情?值得你守着我的家门,等我回来?”
沈承砚再次端起茶杯,双手握着茶杯,用力到手指关节白。
柏雅便收回了视线,专注于自己手中的茶杯上,好似这已经司空见惯的茶杯样式是什么珍奇的古玩一般,看的目不转睛。
良久,沈承砚才开口,带着哽咽的开口道:“大人,我想起来了,想起来景疏云这个人了。”
“嗯?”
柏雅随意的应了一声,知道沈承砚并不需要自己的接话。
果然,沈承砚未语泪先流,几乎要将手中茶杯捏变形,哽咽的道:“是我的爱人啊,我怎么会忘记他呢?我为什么会把他忘记呢?我怎么可以忘记他呢?”
柏雅低低的喝了口茶水,依旧没有言,认真的在等待着沈承砚的故事。
沈承砚压抑不住的哭了,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柏雅沉默了一会,看着他哭的实在不成样子,只得将茶几上的抽纸推给了沈承砚。
看着沈承砚只顾着哭泣,完全没顾上理会,柏雅默了一瞬,便直接抽了一张纸巾,将沈承砚手中的茶杯抽了出来,将纸巾塞到了他手里。
沈承砚只是下意识的反应,接过纸巾就擦拭眼泪、鼻涕。
柏雅也不催促,只是安静的等待着。
良久,沈承砚才缓缓的收住了哭泣,苦笑着道:“让大人见笑了。”
柏雅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踌躇着,沈承砚又低声询问着:“大人,凤凰大人不记得你了,你会很难过吗?”
柏雅将茶杯放回到茶托上,抬头看向柏雅,知道这青年是想和自己谈心了,便认真的思考一阵,才开口道:“难过啊,那么多的记忆,那么多的记忆过去,很多时候我下意识说出来,再看向爱人那张茫然的脸,有时候真的会恨,为什么他会没有记忆?但更多的时候,却是实打实的庆幸,十分庆幸无论过往如何,无论现下如何,他都一直在我身边,无论他记不记得,好似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沈承砚呆呆的看着柏雅,好似没想到原来神兽麒麟也是会有人类这般七情六欲,纷杂情感的。
柏雅坐的姿态端正,面色柔和,眼神深邃的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应该是温弦那里吧:“其实,只要阿弦在,无论他记不记得,无论生什么,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从来都仅仅是他在而已。”
沈承砚目光飘远,若有所思,口中喃喃道:“如此吗?那他也会这么想吗?”
柏雅没有再继续开口。
沈承砚不知道想了什么,收回思绪后,笑着看向柏雅:“大人,我想去见见我的爱人了。”
迟疑半晌,柏雅还是开口质疑道:“现在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