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操心,关你啥事呢?苏氏若要作妖,自有太子收拾呢。”
李恪撇撇嘴,牵着江承紫去赏月。
月色如水,倾泻而下,周遭是稻花香,蛙鸣与蝉鸣叫做一团。清风徐来,护卫们打着火把在稻田里抓黄鳝,不时吓飞一群夜鸟,鸟儿从稻田里扑腾腾飞起。
江承紫忍俊不禁,真有些不想回到长安了。因有了这种不想回长安的心思,便拖拖拉拉十来天才回到长安。
回到长安后,就听说李世民正在悲痛,原因是他的贴身护卫元宝死在了北地,死相很惨。说是当时执行袭击王庭的任务时就失踪了,前些日子才找到尸首。
“死状很惨。”
王景天皱眉说。
江承紫喝了一杯凉茶,好奇地问:“可看出是如何死的?”
“一刀毙命,又连砍数刀,除了那张脸,全身都砍得血肉模糊,估计是深仇大恨。”
王景天放下手中的茶盏。
“他手上沾了很多人命,死了也不冤。”
李恪懒懒地说。
“殿下可别随便说这种话。他毕竟跟随陛下多年,而且受命于陛下。”
王景天连忙压低声音说。
李恪点点头,说:“我也就自家人说说。”
“自家人也不能说,这种想法都不能有。”
王先生很是严肃地说。这些年,虽然王先生将李恪当作主子,但事关重大,他就会严肃认真,如同长者。
“是。”
李恪也没有不耐烦,而是虚心接受。
“那现在陛下身边任职的人是谁?”
江承紫问。
“肯定是莫小宋呗。”
李恪回答。
“这人比元宝好些。至少对殿下与阿芝没什么敌意。”
王景天说。
江承紫笑了,说:“没想到王先生除了医术高明,这相面之术也了得啊。”
“人活久了,略懂一二。上次在甘露殿,陛下遇险,我瞧着那元宝对姑娘露了杀机。而莫小宋劝阻多次。”
王景天说着站起身,说有一味药效还要讨论,于是告辞。
江承紫更加佩服王景天了。那一次的甘露殿闹得人仰马翻,他还能从一眼一瞥中觉察出这些很不简单。
待王景天走远,江承紫凑过去低声问:“是不是你下的手呀?”
“我是想下手啊,但那时条件不允许呀。”
李恪说。
“真不是你?”
江承紫看着他的眼睛问。
“真不是我。”
李恪双手一摊。
江承紫正襟危坐,思索说:“元宝的功夫与见识,绝不会死在袭击突厥王庭啊。那时的突厥王庭,全是老弱残兵。而且,那么多不如他的都没有死,他未必运气那么倒霉?”
“所以,陛下怒了,下令要彻查啊。”
李恪闲聊。
“呀。那么,英雄好汉不是要倒霉了?”
江承紫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