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芝多谢大伯父教诲。杨氏礼数,我定会做到。”
江承紫朗声回答。
杨恭仁只是挥了挥手,让那些护卫撤出田庄。而他丢下一句“张氏在前头偏厅”
后,大步往饭厅而去,对于吃饭一点都不客气的样子。
江承紫看着杨恭仁走远,才松了一口气。方才你来我往的话,看起来平常,但若有一句没有说正确,这慈祥的大伯父也会立刻动杀机,就算她可能是他的某个软肋。
待杨恭仁走远后,江承紫提着襦裙去了前院偏厅。
她走到门口时,一袭淡青袍子的张嘉正在偏厅里踱步,他一转身看到门口的她,高兴地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齿。
江承紫正在疑心古代刷牙问题,张嘉已高兴地迎上来,却有些局促不安地问:“九姑娘,可否?”
“张公子,抱歉。”
江承紫叹息一声,一脸愁容。
张嘉笑容凝在脸上,渐渐扩成悲伤,他轻声问:“你不愿意么?”
江承紫抿唇点头,说:“张公子是极好的人。然如今,一切都不成熟。”
“有何不成熟?你若答应我,你身后就有了整个张氏,弘农杨氏无论谁要动你,都要掂量掂量了。”
他急切地说,眉宇间全是着急。
江承紫叹息一声,凝视着他的脸,缓缓地问:“张公子,对你来说,婚姻是交易么?“
张嘉眸色一深,怒气直至而上,没好气地说:“张氏族长以及主母,皆是贤者居之,从未有门第之分。族长及其妻皆是两情相悦。张氏何来的交易?”
江承紫忽略他的怒意,直截了当地说:“张公子既然认为婚姻不是交易。那又为何那般劝说于我?”
张嘉听她所言,一时语塞,只咬着唇,思考片刻,才说:“我只想着这样能救你,不曾想那么多。”
江承紫听闻此语,看他那神情也不像是说谎,略略咀嚼他刚才那一句话,心里涌起感动,鼻子一酸,眼泪湿了眼眶。
“阿芝多谢张公子为阿芝安危舍身取义。”
江承紫打从心底里说。
“呸,读书少就别乱用词,什么舍身取义的。我是心甘情愿。”
张嘉急切地表白。
江承紫觉得应该要快速结束对话,否则,指不定自己就被眼前这个少年绕进去,还真把刚刚在大唐开始的人生定格。
所以,她站在偏厅门口,很严肃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少年,很郑重其事地说:“不论张公子是何种想法。今时今日,阿芝断不能答应这门亲事。还请张公子速速离开此地。”
“阿芝,为何?”
张嘉一步跨过来,挡住江承紫离开的去路。
“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