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齐月笑道。
“你如何知晓?”
“青州城下有个坟冢,里面埋着的俱是大胤军士的尸体。”
沈青山听得眉头都皱起来。
“我本是为寻父亲旧物而去,未曾想却挖出了明砚舟的铠甲,其上虽已锈迹斑斑,但护心镜却是完好的。”
沈青山“嚯”
地一下站起身,差点带倒了凳子,他面容惊恐:“你去青州挖了坟?”
古齐月淡淡地看他一眼:“这又有何奇怪之处?活人都不怕,还怕尸骨?何况,人死如灯灭,青州如今在突厥人手中,又有谁会记得大胤的将军?”
“你…你这也太大胆了!私自去了青州之事,要是被现,你这项上人头还如何保得住?”
“怕什么,莫忘了,公差是我最好的证据,我彼时是在蜀地挖金矿,何时去的青州?”
沈青山看着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前院的说书人似乎讲了些很有意思的事情,只听见鼎沸人声传来。
许久之后,沈青山才低声道:“那你既如此打算,又何必去找那离宫的太监?”
“我是为验证而去。”
古齐月缓缓开口:“我虽要翻案,可也不能踩着他人的身后之名。听得那人的确认之言,我才敢放开手脚。”
“这刘敏与虎谋皮,最后还是死于他人之手,为权势汲汲以求,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沈青山叹了口气:“害人害己,这又是何必?”
“人总有一颗不平凡之心,认为自己便是这世间最厉害之人,其他人都可被玩弄在股掌之中。”
古齐月看着眼前的茶水失了热气:“却不知,自己也只是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
想起什么,沈青山又道:“那太监可有说,那人是谁?”
古齐月勾起笑,眉眼凌厉:“没有。”
沈青山闻言,摇了摇头:“这刘敏若什么都说了,却将对方的身份瞒着,这又是为了什么?”
“他只是说了青州之事,其他的可一概未曾透露。”
古齐月低声道:“如此做派最多只是留个知情的活口以求关键之时可以保命,毕竟若杀了刘敏,那太监的踪迹便再也无处可寻。与他合作之人,可会为自己留下如此隐患?”
“可这说不通啊。”
沈青山拧着眉:“他既将此人留下了,最后又为何没有用上呢?”
“或是,他死之时,根本就没有机会再见到那人。”
沈青山身形一凛:“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