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低地问了声,嗓音压抑着,手背上青筋暴起,劲瘦修长的手臂向后撑着沙发,没过多久,见明灿稳不住身形要栽下去,他又抬手虚搂住她,手掌克制地轻触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将她整个人搂正后,立刻松开,不再乱碰。
回答他的只有匀长舒缓的呼吸声。
还有愈发胶着住他的柔软身体。
“喂……”
池潇嗓子像被火烧,喑哑地喊她,“明灿学妹。”
“抱这么紧。”
“是不是喜欢我啊。”
明灿睫毛轻颤了颤,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抿抿唇哼唧了一声,手上动作却没停。
愈发地靠近他,整个人都爬到了沙发上,像是对坐着睡觉这个姿势极不满意,急于躺下来。
抱着她最中意的抱枕,躺下来睡觉。
池潇终于放弃一切抵抗,任由她摆弄,以她最喜欢的姿势,一点一点,将他按倒。
少女白里透粉的脸蛋贴到了他颈间,呼出的温热气息喷洒在他脖颈上。
他垂下眼,目光难以抑制地落在她微张的唇上。
粉嫩,柔软,花瓣似的精致。
只要低头,就能吻到。
她现在睡着了,还喝了酒,醒来绝不可能知道他做了什么。
池潇虚搂着她的手臂爬满了凸起的青筋,手指蜷着,骨节因用力而发白,极力克制着血管中的冲动。
即便在这个状况下。
他还是,做不出任何冒犯她的举动。
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抽出压在他们之间的毛毯,盖在明灿身上。
然后,抬手揉了下她蓬松的、因为蹭来蹭去而到处乱翘的头发。
夜色最浓重的时分,达西先生从晨雾中走来,穿过遥遥无际的农田,走向了一夜未眠的伊丽莎白,曙光在他们对望的眼神中升起。
池潇手罩在明灿脖颈后边,将她的脑袋扣近了些,终于低下头。
在她发间,蜻蜓点水地落下一吻。
……
三面玻璃围绕的房间,室外的光线能够毫无阻隔地透进来。
明灿睡得既舒服又不舒服。
舒服是因为睡得很沉,一宿无梦。
不舒服是因为……怀里抱的东西,实在有点硬,还很烫,熨得她后背都要出汗了。
明灿睁开眼睛,望见一片昏昧的颜色。
这是哪儿?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觉得身处的环境十分眼熟,好像是……
他们昨天看烟花的时候待的玻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