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方进领右相令。”
御史大夫魏方进拱手点头,在旁边站立。
而那位大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站了起来,看着帐中的诸将,平静开口:
“诸将都是忠勇之士,现天下多有战事,我奉圣人令召集各位将军,乃是国难思良将之意。”
“安禄山窃居洛阳,但圣人已令蜀中精甲万人北上,调陇西军善战之士亦不下万人,安贼必平!各位将军都衷心为国,我必上报圣人,只要愿效死命,安贼平后,诸位封土列侯也不是空话。”
听到当今右相这么说,帐中诸将均开始激动起来。
杨国忠看了众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旁边御史大夫魏方进突然出声道:
“但天下之乱,根源却在庭堂之上,哎。”
御史大夫魏方进长叹一声,挥了挥袍袖遮住了脸,似有啜泣。
杨国忠脸上也浮现出哀伤之意,轻叹一声,拂袖竟直接往帐后走去。
目送杨国忠离开,御史大夫魏方进轻抬双手,让帐中安静了下来:
“现国事衰微,右相也烦忧啊,但大家可知道河南节度使张介然是怎么死的?”
魏方进没敢坐杨国忠刚才的位置,仅立在了上侧。
“介然兄就是被当今太子害死的!”
不等众人表态,魏方进直接石破天惊地指责道。
“太子李亨勾结安禄山,里应外合谋划造反,张介然就是被他出卖,不然洛阳、潼关怎会沦陷如此之快!”
“李亨居心叵测,他一日不除,天下祸乱的根源就一日不消!”
刘备抬起头,结合着记忆看着这位紫袍,这御史大夫说这话很有意思。
谁都知道安禄山起兵的理由是要清君侧——诛杀奸相杨国忠。
“太子李亨,诸事以违逆圣人为主,右相心忧啊,决定广结忠臣,思圣人之危,解圣人之难,为大唐除此祸根……”
魏方进出口成章,从各方面开始论述太子的险恶用心,跟他们说着太子的诸多险恶计策,也不忘记在言语里吹捧当今杨国忠几句,滔滔不绝的讲述着。
到最后,他停了下来。
“右相已得密旨,圣人已决意易储。”
帐内的武将面面相觑,没有人说话。
而刘备只是安静的看着他,始终都是保持着安然的神色,仿佛魏方进说的话他早知晓。
帐中一片安静,只有刘备往前迈了一步,他出声问道。
“圣人既已决断,为何不直接废太子,却要下密旨给右相?”
魏方进冰冷地看着他,质问道:
“你是觉得圣人糊涂了?在乱命?”
“储君者,天下之公器,若国本动摇,非社稷之福,岂敢随便说其居心叵测。”
众人都紧紧盯着刘备,也偷瞧着上方的御史大夫,看他怎么回答。
魏方进冷笑一声,闭上了眼,过了许久沉声开口:
“前日太子拜见了圣人,一觐见便自请让出东宫之位,言天下6沉,乃应在东宫,是其德薄福浅,招此祸端。”
众人的目光都被魏方进这句话所吸引,魏方进的脸上浮起讥意:
“第二天禁军中就传遍了此事,人人皆传太子仁孝忧国之心。圣人却说他怎么生出了这么一个不孝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