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多少,全都拿出来。”
陈兴猛然抬头:“都拿出来??”
“有意见?”
“不不,老奴这就去拿。”
陈兴脸上的悲哀,展现的淋漓尽致。
心底已经在开始细数,银钱流失的原由。
举办赏花宴,用的钱根本不多,不过是蒋情拿钱未到,她先贴出来做的借口,想要把钱多揽些进自己的口袋。
这一下子去了四分之一,接下来就是凌晗,买这个买那个,又去了四分之一。
还有凌昭,吃喝嫖赌无一不缺,又一下子去了四分之一。
自己挪用的不算。
府中用度零零散散的支出,最后就没剩多少。
连奴仆的工钱,恐怕都不够分了。
陈兴很快去而复返,颤颤巍巍的将木盒子递到凌清面前,打开盒子都像用了全身力气那样。
“怎么只有一根金条?”
竹心讶异道。
金条旁还有一荷包碎银,那也值不了多少。
陈兴顿时跪了下去,不敢作声。
凌清环顾四周,那些看戏的小厮早就逃的无影无踪,连装着干净的水桶,都忘了拿走。
收回的视线落在盒子里,再转到陈兴身上,冷冷道:“全都在这了?”
“全,全都在了。”
“解释解释,钱都去哪里了?”
凌清见陈兴不回应,将手肘下的账本拎出来,扔到陈兴面前:“解释不清楚,就动笔写。本姑娘要的,是有序而无遗漏。”
你看着办
前几日才送来的六千八百余两黄金,今日就剩这么点,这得有多大的能耐,才能硬生生的把钱,吞进肚子里去。
凌清看着眼前跪着的陈兴,还有地上瘫着的空白账本,他半点都没有要动手写的意思。
她冷冷笑了一声,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一块玉牌,扔到了桌上,道一句:“你自己看着办。”
陈兴定眼一看,金玉牌。
这不是被盗匪
不对,那只是继夫人骗外人的说法。
见金玉牌如见城主谁都不能违抗,更不敢违抗。
他心脏咯噔一跳,不敢不言,不敢不写了。
立刻像竹筒子倒黄豆般,把刚才细数过的原由,一一说了出来,自然省略了自己那一部分。
还道:“二公子在大姑娘来账房之前,叫人来取了一笔银子,足足有十根金条。这剩下的一根和一些散银是老奴留下来,是准备给奴仆的工钱,明日就是发放的日子了。”
这点钱,够做奴仆的工钱,陈兴是把她当三岁孩童,不知道什么叫钱吗?
“那你去把钱拿回来,将功赎罪。本姑娘就不跟你计较,你做错账的罪了。”
怎么可能拿的回来!
陈兴一脸灰败。
别看凌昭只是个十六岁的公子哥,那拳脚功夫可是在几十个小厮身上招呼过,练出来的。一脚就能把人踹吐血。
平时任劳任命的从各处空出钱,来应付他,陈兴都地中海了。
要是把给出去的再要回来,别说地中海,脑袋都会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