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
姚奎讨好地附和着翟嬋的话,手指在使劲地扯绳扣:“……其实,单颖向吾王建议让赤山君卫队添加兵器的做法是行了一步险招。
让赤山君卫队添加兵器是件大事,他让吾王下王旨说是同意添加兵器,话外之意是允许赤山君扩军,王旨同意的含义很模糊,如果昭王有疑心的,他面临的风险就大了。”
感觉到绳结松了许多,马上就可以解开了。
见翟嬋很认真地听自己讲单颖的险招,姚奎心里得意,继续讲述道:“单颖的心七上八下的。但是,既然决定跟着赤山君走到底,就必须冒一定的风险。
好在昭王答应了下王旨,单颖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这意味着昭王依然信任赤山君,也从另一侧说明,昭王很满意赤山君的表现。否则,不会同意赤山君扩充卫队的。”
翟嬋对这件事很在意,心即刻变寒了,醒悟:原来单颖要王旨的心思在这儿啊?
看她没有催促继续说,他偷偷地瞄了她一眼,扭了一下身体继续道:“单颖认为他必须迅疾开展行动了,既然你的孩子与昭王无关,杀了你估计昭王也不会动怒,却可以讨得赤山君的欢心,不做白不做!”
她又愤然,对昭王的不满刹那间爆了,心里暗骂:姬遫啊,都是你做的孽啊,你听见他说的话了吗?
见她突然脸色变红,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讲了下去:“……单颖就把心思专注到了你的身上。
赤山君曾说他的一个杀手一直在郁郅一带寻找你的踪迹,可是已经很久没有收到消息了。单颖分析他已经被你给灭了。
但是,从你的行程分析,你一直在边塞徘徊是肯定的。
你能在那儿落脚呢?”
听了这样的问话,翟嬋怒了,呵斥道:“屁话少说,说要点。”
显然,姚奎说的杀手是指旻蕸。
“诺。后来,姬遫去北地游玩去了,而且一直赖着不归。单颖就觉得奇怪,北地是个穷乡僻壤,生活条件艰苦,即便美女如云,又怎么呆得下去呢?他怀疑姬遫是在北地寻找你们母子。他就把这几年北地禁卫军所报上来的资料都细看了一遍,对一份凶杀案的报告产生了兴趣。”
翟嬋的心跳了一下,北地生的凶杀案只能是北屈城自己家小院子生的血案,难道不是单颖的禁卫军犯下的?
姚奎继续讲道:“这是一桩生在北屈城的假冒禁卫军杀人案,是作为杀人抢劫案备档的。初看他也没有放在心上。但是,报告描述的当事者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女事主年龄与你相当,身边也有一个与你的孩子差不多年龄的小男孩。
鉴于这个情况,他从大梁向北屈城府派出了禁卫军调查队。
禁卫军调查队到达北屈城以后,即命衙役招回了小老头画师,画出了汪珏的画像,然后与当初郁郅海捕文书翟嬋的画像进行了对比,确定了汪珏就是你。”
“后来呢?”
听得禁卫军就这样查得了她的身份,翟嬋很惊异,对后面的展颇感兴趣。
姚奎瞅着她继续解绳扣,嘴里道:“那时候,你早已经离开了北屈城,不知所踪。
那几个在北屈城你家门口站岗的士兵,谁也说不清楚屋里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若不是一个好奇的士兵奇怪屋里几天不见动静,推开了虚掩的门,他们还不知道要守着这空屋到什么时候呐!
很快,负责追踪的校尉塤汉将案宗快马传到了大梁城。看了案宗,单颖更疑惑了。这个案子中死了的女人是你娘毕氏,按案卷的说法是因为索财不成被害命。但是,拿来胁迫索财的最佳人选应该是你的儿子……”
翟嬋心悸了,单颖分析的入木三分哦。
姚奎瞅着翟嬋继续说道:“显然,那时候你儿子不在现场,也就是说,你也不在现场。如此,毕氏不是死于索财不成,而是不肯说出你们母子的下落啊!”
见翟嬋很专注地在听自己讲述,他扭了一下脖子,绳子松动了,似乎能抽出一个手指。
翟嬋对姚奎的讲述很震惊,单颖这个禁卫军头目还真不是白混的,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就这么追踪到北屈城,对自己的踪迹分析的丝毫不差哦。
“但是,单颖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