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龙见席冲根本没在听自己说话,大声“哎”
了一下,问他:“你跟谁消息呢,捧着个手机不放,村委那帮人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席冲在手机键盘上按了几下,头也不抬:“我弟。”
“你弟?”
李大龙耸耸肩,咬了口苹果,“看你这么起劲,我还以为跟你相好的聊天呢,跟自家老弟有什么好短信的。”
席冲手指顿了下,没搭话。
李大龙又说:“我跟你说真的呢,有没有兴趣明天先见见我那兄弟怎么样,刚好这段时间也累够呛,带你享受享受。”
“不去,”
席冲收起手机,站起身,“我定了明天中午的机票。”
“这么早?”
“这里还有我什么事?”
要不是买不到票,他今天晚上就走了。
“不是,”
李大龙伸手拽了下他,“你真不见一见?我跟你打包票,那真是我亲兄弟,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比我都靠谱,肯定不能坑你。”
席冲很坚决:“不见。”
“我靠,”
李大龙瞪着他,半天才说,“我就没见过你这种人,说你对赚钱不感兴趣吧,酒厂的事又这么上心,跟拼命三郎似的。可要说感兴趣,这么好的机会在面前看都不看,你是不是不知道煤矿有多挣钱?”
席冲知道,但他有自己的考量:“我真不感兴趣,而且酒厂我也负责不了多久了,最多到七八月,到时候会有其他人跟你对接。”
撇下李大龙,席冲想找个地方洗澡。不过酒厂条件有限,唯几可以洗澡的地方都在排队,他在旁边看了看,还是没去和工人抢位置。
凑合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来没事做,他帮着工人一起下沙,跟其他三个工人负责上甑,一直忙活到中午,李大龙才在厂房里找到他,把他拉出去,用凉水冲干净沾满高粱的脚,随便扒了口饭,就送上车赶去机场。
风尘仆仆回到废品站已经是下午,院子里很安静,席冲在厨房找到人。
项维冬正蹲在炉子前,专心致志煮着什么,整个废品站都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味。
看到席冲,他脸色不变,对席冲的归家没有任何表示,依旧聚精会神盯着炉子。
席冲皱着鼻子走近,看不清锅内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什么,只觉得什么都有,开口询问:“你弄什么呢?”
“嘘,”
项维冬把食指比在嘴前,用十分之低的声音说,“游阳睡觉呢。”
今天周五,游阳刚从学校回来,一进门就直扑二楼补觉。
不过项维冬的话音刚落,院子里吃草高兴了的小白扯着一听伙食就非常好的嘹亮嗓子高喊了声:“咩——”
“。。。。。。”
项维冬无语,直起身体,用正常音量解释:“我炖的人参鸡汤。”
席冲再次看了眼:“鸡呢?”
“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