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间一片光明。
段南轲道“你师父对锦衣卫没有威胁,锦衣卫不会吃力不讨好,乔大人,若我说实话,你师父还不配锦衣卫动手。”
“他一不是官宦子弟,二非陛下跟前的红人,不过一个从六品的推官,锦衣卫便是疯了都不可能找他麻烦。”
段南轲淡淡道“这是实情。”
姜令窈沉默许久,才再度开口“我知道,但师父被夺职贬谪,我同师妹心中愤愤不平,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段大人,我前些时候还安慰师妹我们定能给师父翻案,可今日却被当头一棒。”
段南轲偏过头看她“赵大人说了什么”
段南轲直接抓住要害,姜令窈如此纠结,定是赵喆同她说了什么。
姜令窈不自觉咬了一下下唇,把那莹润粉红的朱唇咬出一道细细的印子。
她道“可方才赵大人同我说,我师父就是现并命名红花毒的人,那么”
那么他又如何会见面不识,甚至因为此案犯了大错,葬送了自己锦绣前程。
段南轲若有所思道“乔大人,令师可有同你说过此案细节”
姜令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未曾,我跟师妹他都不曾说过,只是在罚令下来之后,他同我讲不要替他翻案,他心里有数,早就做好了打算,此番虽要贬谪甘州,但他若好好为官,并非不能再升迁回京。”
段南轲心中一动,他不动声色地问“你师父贬谪去了甘州路途倒是极为遥远,也颇为苦寒。”
“正是如此,师妹才整日惦记,心中颇为不甘。”
姜令窈如此说着,她又岂非如此呢
两人一时间沉默良久,待渐渐行至渔村之前,段南轲才低声道“待得回去我调取卷宗看一看,令师的案子到底为何。”
姜令窈其实不过是心绪难平,身边只得他一人,便忍不住倾诉出来,却未想到段南轲竟把此事放到心上,愿帮她调档查看。
这般温柔来得猝不及防,令姜令窈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回答,好半天才反问“你想要什么”
如此说着的时候,姜令窈把头偏向另一侧,好似在佯装赏景,就是不肯回头看一眼段南轲。
她会如此回答,段南轲早就已经猜到。
姜令窈在外人面前肆意妄为,虚荣乖张,其实却防备很重,她不相信的人,轻易不会卸下心房。
她似乎也不信天底下可以有白来的好事,可以有无偿的帮助,亦或者有不算熟悉的“朋友”
替她费尽心思。
段南轲看着她圆润泛红的耳坠,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他轻咳一声,很是吊儿郎当说“实不相瞒,之前为了给我夫人撑面子,回门时往岳家送了不少马,如今我的马场空空如也,我心里着实难受。”
“乔大人要是过意不去,不如送我几匹马”
他声音油腔滑调,眼眸里却有细碎的笑意,“亦或者大人同我夫人说一说,多给我拨些银子,我好经营马场生意。”
姜令窈本来很是别扭,心中也有些尴尬,她正不知要如何面对段南轲,却听到了他这胡搅蛮缠的话。
不知为何,她心中的尴尬一瞬便消散不见,一股暖流从她心中流淌而过,姜令窈抿了抿嘴唇,觉得脸上犹如火烧。
她并未立即答应段南轲,却反问“我如何劝得了大人的夫人我又不认识令正。”
段南轲纵着马儿,同她一起小跑在管道上,下午炽热的阳光照抚在顶,暖了每个人的心房。
“呵。”
姜令窈听到了段南轲的轻笑声。
早夏时节,气候宜人,并不热得人心里慌。
但姜令窈却片就觉得脸颊滚烫,她再度咬了一下下唇,把粉嫩的唇瓣咬得朱红一片。
姜令窈难得有些嗔怪“笑什么”
段南轲眼里皆是笑意,他道“我哪里笑了乔大人真是无赖,只管使唤本官干活,却不给工钱。”
“乔大人还说不认识我夫人,但若乔大人想,此事一定能办到,”
段南轲笑着说,“乔大人办事哪里会出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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