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郁離紅透了臉,他卻如老僧入定,未起波瀾。
不是沒有和女孩接觸過。像那樣下意識護住一個人,也沒少做過。
甚至,也曾保護過已經合法的妻子。
可在面對白芥時……
突然好想吻她。
只有面對她的時候,才衍生出了最原始的衝動。
「沒什麼。」
回答終是區別於心事。
「剛才要不是我,你可能就臉先著地了。」
「所以呢?」
「不打算感謝我嗎?比如……讓我送你回家什麼的。」
程玄度一時有些無語,「你別沒話找話。」
許弭輕笑,「被你看出來了。」
他的眼神太過明亮。她望去一眼,剛好能看清中心的她。
好迷茫的一張臉。
不自在地偏頭,被迫拉出那條不可跨越的鴻溝,推開他,也中傷了自己。
「許弭,你結婚了。」
「所以呢?」他用她剛才的話反擊,卻是完全不同的語氣,「要送我婚禮物嗎?」
「你需要嗎?」
「你給嗎?」
沒什麼營養的對話,可兩人,偏偏說出了一種不斷放大的悲傷感。
周圍有三三兩兩的人路過。
許弭的朋友,俱樂部的成員,還有送完符妤回來的路翡。
不好被看見。
她低頭,很輕地說,「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
他依舊堅持,好像今晚的目的就是如此。
「不行。」
她繼續否定,更堅決了。
僵持兩秒,他無奈地換了種方式,有些委屈地看她,「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這麼晚,女孩子一個人回家不安全。」
尤其聯想到……
如果今晚,尹郁離不打算幫忙呢?
如果辛柔來晚了呢?
如果,她出事了呢?
許弭還在為那一瞬間的猶豫懊悔著,好在他判斷正確,尹郁離配合,辛柔也沒讓人失望。
「不行。」
依舊是拒絕。
許弭頓時泄氣了。將近一米九的男人,很失落地低著頭,大隻又可憐。
「你喝酒了。」
卻沒想到,一晚上可以經歷兩次峰迴路轉。
「第四大街每晚都在查酒駕的,你想上門送業績?」
明明還有半個月就要立秋了,雲城的四季沒有清晰的界線,可這一瞬,許弭還是覺得,倒流回了那個最讓人悸動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