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接话,却瞥见在他身后又有一只雕枭形同鬼魅般从头顶滑翔下来,我大叫一声:“小心!”
黑眼镜在他旁边眼疾腿快一脚把胖子踢开,我在这边朝那只雕枭开了一枪,但是它重新腾上半空,这一枪没有打中。
后来的这只雕枭在空中叫了一声,此后就再无声息,我们屏息静气听了一会儿,振翅声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才放松下来。
胖子走过来踢踢地上死掉的雕枭,惋惜道:“都打烂了,要不然拔光毛烤烤,还能吃顿好的。”
我道:“得了吧,这鸟长一张人脸,看着就不舒服。”
大力看一眼另一只雕枭远去的方向,忧心忡忡地道:“大猫王很记仇的,我想它还会再来。”
胖子道:“再来就再来,陪它玩几圈也没关系。”
小花招呼道:“今晚先休息,明天开始还是要提防着它。”
我帮胖子处理背上的抓痕,那伤口很深,流了不少血,消毒的时候疼得他龇牙咧嘴的。闷油瓶把雕枭的尸体拖到远处掩埋起来,又回来把刚才的血迹擦掉,我问他这是要干什么,他告诉我是为了尽量让那只雕枭跟不上来。
待做完这一切,我们就陆续钻进睡袋里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出发,车开得比平日快得多,没想到晚上扎营的时候,还是看见远处有一对若隐若现的亮光。
小花对我们道:“今天晚上都小心点,别睡死了。”
说话时眼睛瞟向胖子。
胖子对他的格外重视显得很不满,自告奋勇还想值第一班,我们也就随他去了。
可是这一晚什么也没发生,那只雕枭像是已经放弃了,并没有攻击我们。就在众人松一口气以后,第三天晚上那对眼睛又出现了,还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晚上也没有动作。
那只雕枭这样跟了我们四个晚上,就连大力也觉得奇怪了,难道它心机如此之深,要等我们放松警惕才动手?
猜来猜去没有结果,反正它现在也只是跟着,没对我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暂时还不用担心,就算它要攻击,我们的火力那么猛,也不愁斗不过一只鸟。
21
21、黑风暴
这天我们开在路上,荒漠一如既往的那么开阔,胖子开得有点打瞌睡,我只好强撑着陪他说话。
就在一车人昏昏欲睡的时候,大力突然拔高声音叫了一句:“停车!”
胖子的瞌睡马上被惊醒了,想也没想一脚踩下刹车,我猛地向前扑去,幸好有闷油瓶拉着我,其他人也被这么一下给弄醒了,茫然地问是怎么回事。
大力没有解释,而是动作很快地打开车门下去,凝神望着远方,过了一会儿,他脸色难看地爬上来,对我们道:“沙暴要来了,快走!”
胖子道:“沙暴有多快?咱们要开多快才行?”
大力眼睛盯着前方,说道:“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胖子不再说话了,抹了把脸,一扫之前的睡意,飞快地踩油门把车开出去,几米之内就换了三次档,“小霸王”
轰鸣着马达,没命地向前冲去。
没过多会儿,天边出现一条黑线,小花拿起望远镜去看,末了放下手来,嘴唇抿成一条线,道:“是沙暴,已经来了。”
大力睁大了眼,催促胖子道:“再快点!再快点!”
胖子嘴里抱怨道:“我cao,你们还真把这车当飞机了?”
话虽这么说,他却不敢怠慢,脚下猛踩油门,车像离弦的箭一般射出去。
这简直是一场时间赛跑,是沙暴和汽车之间的比赛,但是显然在大自然面前,人类还是太渺小了。身后巨大的黑色沙墙遮天蔽日,越来越快地向我们移动,刚才还晴朗的天色很快暗下来,头顶的天空全被黑压压的云块遮住了,看不见一点亮光,胖子骂骂咧咧地打开车前的大灯,却没有照出多远。
我不安地回头,沙墙已经离我们很近了,胖子猛地拍一下方向盘,骂道:“这破车灯,什么时候不坏偏挑这种时候坏!”
我们抬头看向前方,明明显示开着灯的车前却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大力急促地道:“停下!这是黑风暴,我们跑不了了!固定好车子!快!”
听他这么说,我们谁也没有迟疑,迅速拿出钢绳,打开车身上的绞盘,开门下车固定轮子。
在车上还不觉得,一下来马上被外面的飞沙走石扑面一扫,嘴里进了不少沙子,风刮得极大,要努力稳住步子才不会被掀翻。
大力不会干这活,其他四个人每人负责一个车轮。就在我艰难地固定后轮的时候,闷油瓶扶着车身走过来跟我说话,风沙太大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散,我只能尽量辨认:“…回去……要来了……”
我扯着嗓子朝他喊道:“弄好就回去!”
他又说了一句:“…现在…回去!”
我以为他没听清楚我的话,还想再说一次,闷油瓶却不由分说地抢过我手里的钢绳,蹲下来固定,我只好摸索着回到车门边,
小花把我拉了上去。
“怎么样?”
我问。
小花道:“都好了。”
他们的动作都比我麻利,我自叹不如地想着,突然大力叫道:“来了!来了!还有一个呢?回来!”
我马上想到闷油瓶,心脏猛地缩紧了,立马就想下车去找,手刚碰到车门,就听到车窗被敲响的声音,我心中一喜,连忙打开门拉闷油瓶上来,他的衣服被吹的很凌乱,头上也有不少细沙粒,看到他没事我才安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