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傍晚,麦蒂的住处有人拜访。年轻仆人打开门,看见来人的面庞,又立马闭门,噔噔噔地跑上楼向麦蒂通报。
这个仆人显然是个没在人情场里滚惯的愣头青,麦蒂恨铁不成钢地一拍他肩膀,道:“你慌什么啊你!你一慌不就直接暴露了吗!”
说罢,麦蒂整理好衣襟,摆好笑容,下楼开门。
却杀双手盘在胸前,抱着佩剑,冷若冰霜地立在门外。他的左肩上停着满月,这只苍鹰正在“整理仪容”
,低着脖子挠了挠翅膀窝。
麦蒂看着门外的却杀,故作惊喜道:“啊!是爻哥哥!你怎么知道我们来这儿了……”
却杀身上有一股淡而湿润的海风气息,应该是刚从岛上赶回来。他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我来见荀听。”
……
荀听的“惨状”
让却杀沉默了半天。
他蹙眉盯着荀听的脸好一会儿,闭上眼睛,指关节处的茧蹭了一下眉心。
米莉亚开口解释道:“爻司长……荀是为了保护大家才变成这样的。”
却杀没说什么。他用腰间的残刃碎片划破指肚,为荀听苍白的嘴唇上抹了一道血迹。随后,他看向麦蒂,说:“我和你聊一会儿。”
米莉亚懂事地离开了房间,仅剩下清醒的两人。
麦蒂双手背到身后,蜷缩了一下,道:“爻哥哥,不要那么严肃嘛……”
“你重新招人,”
却杀直接说道,“把他留在这里。”
“他”
指的荀听。
“……”
麦蒂似乎对他不容置喙的口吻感到不舒服,他道,“可是我们需要荀……”
“他现在双臂尽失,进大荒等于送死。”
却杀说,“如果你只是为了指哨,没必要杀死他。”
麦蒂怔了一会儿,他语气委屈道:“我没想过要杀死荀!荀在路远镇保护了阿序,我很感激他……”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却杀漠然盯着他,说道,“不亲自动手,让他遇难死去或者不治而亡,而你,顺理成章地继承队友的遗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