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我正自深睡中,突然被某样声音,更准确的说,是一股气息所惊醒。
我陡然间睁开眼睛,在黑暗里,我对上了离我的额头只有寸许距离的明亮双眸。连同那微乎其微,吹拂在我脸上的气息。都让我极度的惊恐。
啊——直觉的就想要放声尖叫。
“情儿,别怕,是我。”
晏非?!
熟悉的声音,让我把窜到嗓子眼儿的尖叫,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跳的慌乱的心,还不能立即平稳下来。我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神,方才问道:“夫君,怎么是你?”
沉睡初醒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暗哑。
“吓到你了吧?”
“是!”
大半夜的不睡觉,像个幽魂一样,跑到人家卧房里。要是有谁不害怕,那可真是奇了怪了。我不无埋怨的老实的应了声,从床上坐起身,想要下地燃起火烛。
晏非摁了下我掀起被角的手臂,阻止道:“不用起身,别惊了下人们,我这样就行了。”
我知道,他这是怕我燃了火烛,会惊动了隔壁的叶子和情园的下人们。深更半夜的,若是把他们都吵起来,总不是太好。
他既然这样说,那我也就没有必要再起身了。缩着微凉的身子,又钻回了被子里。
我这个动作,像是取悦了晏非,他低低笑了两声,极快的解去了身上的袍衣,又脱了鞋袜,跳到床上来。一把把我拽进了他温暖宽厚的胸膛,在我的鬓角耳际,轻轻的亲吻了两下。跟着,很是满足的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我窝在他的怀中,对他深夜的突然而至,很是好奇。只是,这一段时日,我的心跟他已经有了距离。这样的疑问,我却不想问出口。
晏非像是知道了我的心思,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情儿,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个时辰过来?”
我轻轻一笑:“夫君说哪里话,我是夫君的妻,夫君想要什么时候过来,那便什么时候过来,哪里还需要什么过问?”
晏非把着我肩头的手,紧了一紧。
“情儿,你在生气?”
我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见,平静的反问道:“夫君误会了,我为何要生气?”
晏非像是很不满意我这平静无波的回答,低下头,一口吞噬了我唇。挟着某种怒气,在我的口中翻腾。
我任他吸吮着,平静的无风无浪。
晏非吻了半天,不仅没有得到丝毫的满足,反而满是挫折的,咬牙切齿的低咒了声:“该死的云天炽!”
我暗自冷笑,是我对你冷了心,这跟云天炽又有什么关系?想是这几日,云天炽进逼得厉害,让他烦恼不已。
我安静的窝在他怀里,只想做一个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