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所思虑的那样,云天炽的出现,似乎改变了原有的局面。
当然,晏非仍然掌控着权势。不同的是,正有一股力量,悄悄的渗入了朝堂,甚至于整个京城内外。
这股势力,处处于晏非所掌控的权势,形成了敌对力量。而晏非也在努力的打压着这股势力,至于成效却是甚微。
我并不知道晏非是不是已经清楚了自已低估了云天炽的实力。近些时日的他,早出晚归,很少在府中。不再像刚成婚那几日,几乎寸步不离鲁蝶左右了。显然,敌对的势力,很是棘手,让他无法像之前那样随心所欲。
他这一不在,鲁蝶倒是空闲下来。没事的时候,便会走出燕园,来情园找叶子——她这未过门儿的嫂嫂聊聊天,打发一下空闲下来的时间。
我若是心情好时,也会让叶子搬来摇椅,抱着暖手炉,喝着荼水,在一旁听着话音儿,偶尔也会说上两句。
一来二去的,鲁蝶和我也熟悉起来,不再像先前那么生疏。有些话,当着我的面,她也不避讳了。
从她口中,我知晓了前一阵子,晏非每日待在燕园里,都干了些什么营生。依着鲁蝶的原话就是:“老爷不和道是动了哪根心思,非要我改个名字。说什么小蝶叫着不顺口,他替我想了个名字,叫香秀。夫人姐姐,叶子姐姐,你们也来评评,这个名字有小蝶好听吗?”
我这一听,刚喝入喉咙的一口温荼,当即就喷了出来。改名字,晏非也真能想得出来!
叶子捶着我背,替着呛咳着的我顺着气儿。直问我,要不要紧?
我呛咳着,冲她摆了摆手,好半天才顺过气儿来。
叶子入府不过两年,自然不知道香秀是谁。不光是她,便是像纪怀秀那样的,早些在洛城时就入府的小妾们,也都不知道香秀的存在。
自从香秀死后,她的名字就像是晏府里的禁忌,没有敢去提她。这是晏非的命令,原府中的下人们,无人敢违背。
等到进了京城以后,原来府里的那些老人,也都没能跟过来。除了我和晏非以外,现在的忠义候府里,没有人再知道香秀是谁了。也难怪鲁蝶毫不知情,单纯的以为是晏非突发奇想,想到的名字。
叶子开玩笑说:“侧夫人,看吧,你这新改的名字,都把夫人吓到了。等回去见到老爷,跟他说说,还是不要改了,叫蝶儿不是挺好听的吗?”
鲁蝶道:“谁说不是呢,我也听着怪别扭的。可是,老爷他非得那样叫着。那语气声调,听得我有时候都觉得他像是在叫别人。”
我闷不作声的低头喝着荼,没去接话。
这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叶子这丫头,本就对晏非娶鲁蝶为侧候妃,有着一肚子的疑问。这下一听,当即就狐疑起来,身份尊卑也不顾了,直接问鲁蝶道:“我说小三啊,老爷是不是当真把你当作什么人了?不然的话,他为什么要娶你呢?而且,还给你取了这么个名字?”
鲁蝶被她这一说,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估计是在想平时晏非对她的举动,也不由得画了魂儿,道:“说的也是,我既不美貌,也没有文才,老爷堂堂一个候爷,干吗非得娶我呢?而且,每日里,还眼巴巴的看着我的脸,像是能看出一朵花来似的。有时候,还捏着衣袖,擦眼抹泪儿的。”
我想像着当时的情景,心中暗自有些想笑。晏非捏着衣襟,哭天抹泪的情景,还真是一绝。想必是这些年来,心中对香秀的愧疚,这一回总算是用这样的方式,稍稍弥被了一些,一时太过激动所致。
说起来,晏非也算是个可怜的人!
叶子见我一直闷不作声,心中已猜出八九分。拭探的问我道:“夫人,真是这样吗?侧夫人真的像什么人吗?她是谁啊?”
鲁蝶也看着我,等着我回答。我轻咳了声,以缓和了下过于紧张的气氛,缓缓道:“这件事,还是去问老爷吧。我有些倦了,想回屋里休一会儿。你们慢慢聊吧。”
起身走进里屋。
我不知道屋外的叶子和鲁蝶又说了些什么,只是坐在床头,背靠着身后的软枕发了一会儿子的呆。
屋外的鲁蝶,又稍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回去了。叶子送她出门后,返回了屋中。见我坐在床头愣着神儿,小声的说了句:“夫人,小三像的人,就是那个人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