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好一段,她才像是想起来还有个人的样子,转身回头,对岑衡道:“殿下若是不嫌弃,一同在臣府里用膳如何?”
太子并不饿,可若是这会儿不跟上去,岂不是就错过了跟江修临相处的机会?
于是他赶忙应下,快步跟了上来。
万辞在膳食上很是讲究,早膳一般都是银耳燕窝粥,搭配拇指生煎包。
江修临不怎么喜欢喝粥,于是就夹起生煎包闷头吃。
他并不是不饿,只是更喜欢和侯爷一起用膳而已。
万辞不在,他干什么都不得劲儿。
但今天餐桌上突然多出来一个人,倒让他浑身都不自在,吃饭的动作也轻缓了许多。
食不言,寝不语。
直到早膳用罢,岑衡才看向江修临露出来的手腕,眸光微沉。
这可真是让人意外啊。
她敬安侯不是在他面前坦坦荡荡地说不愿拘泥于儿女情长,转头就盛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空有一副皮囊的乞丐,明摆着要气他。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万辞忽然站起身来,说要回房间换身衣服。
岑衡了然,这是在给他打探的机会。
刚好他正愁着万辞在这儿,他不方便开口呢。
这倒是天赐良机。
这个叫江修临的家伙,虽然看上去模样生的不错,但脑子似乎有点不好使,他稍稍使点计谋,估计就能揭露敬安侯的假面了。
万辞走后,江修临明显有些不太镇定,总是时不时盯着万辞院落的方向看,期盼着她早点回来。
他不想跟这个太子待在一起。
哪知,岑衡就是等的这个机会,他忽然站起来,踱步到江修临身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扯下衣袖,露出了上面明晃晃的青紫掐痕。
“跟我说说,敬安侯是怎么对你的?”
江修临摸摸撤回了自己的手,然后转过脸去,专注用筷子夹生煎包吃。
“侯爷……待我很好。”
他小声地说。
岑衡意味深长地“哦”
了一声,“是吗?”
江修临不敢去跟这人对视,可毕竟万辞跟他提过,这人是皇帝的儿子,比她身份还要尊贵,切不可轻易得罪。
于是他咽了咽嘴里的吃食,小口抿了茶水后才战战兢兢解释说:“我流浪至此,是侯爷收留了我,赠我食物和衣物,还让我有地方住。”
岑衡垂眸,直勾勾地盯着他半露出来的锁骨,上面青红色的纠缠痕迹如此招眼,让他心里升腾起一股妒意来。
“那她照顾的还挺仔细的,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