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塔里出来,他又在距离七星塔数百米至上千米的范围内到处去看。每到一处他除了东张西望之外,还要转过身对着高塔看半天,估计是在观察从这个角度来说,进攻方会怎么做。
看完了高塔,他又信步到处溜达。
广场的正西方有一条小河,正南北走向,穿城而过。两边的城墙下有铁栅栏门,以防有人偷渡出入。河面并不宽阔,大多数地方都只有五、六十米这样,最宽的地方有大约一百米左右。水面虽不宽阔,但是还挺深,听说最深的地方有七米上下。
河床上都是淤泥,许久不曾清理,滑溜肮脏。河上共有五道小石桥,任人通行。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载人运货的小船在河面上通行。
河两岸平行着两条四五米宽的道路,平日里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赏赐陈进虎请客的那座所谓的“望江楼酒楼”
,就是坐落在这条小河沟的旁边。小河的河面并不宽阔,所以这“望江楼”
的名字,就显得有些名不副实。
他们继续在城里闲逛,现在城市西北方向靠近城墙与河道的附近,有一座占地很大的宅院,据说是赵吉财赵员外的宅邸。这个赵吉财据说是非常有名的大户人家,其财产之多全国都有名。但是在战乱之前他们就已经举家逃往天京,只留几个年纪较大的下人看家。
他的这处院落豪华宽敞,占地很大,几乎有全城的六分之一大小。但是由于比较靠近城墙,又夹在西门和南门之间,一旦城门或城墙失守,这里是很容易被战火波及到的地方。
另外更重要的一点是,赵员外富甲一方,为人豪爽,善于结交。不仅跟省内的军政大员们都比较相熟,甚至就是远在京师,他也有很深的人脉关系。因此,他的宅院虽然奢华无比,却也没人想到要去征用。
从院子外看里面的建筑物就能感受到它的豪华气派,江小龙一见便说这家主人不平凡。
陪同他们参观并担任向导的是一名当地人,名字叫做廖传德,是后勤部队里的一名军官。
他眉飞色舞地向大家详细介绍了赵员外的情况,末了还神神秘秘地说道:“赵员外简直富得流油。他不仅宅院里各种名贵的东西甚多,而且听说他还有一个大地窖——这可是一般本地人都不太了解的情况啊。我要不是有个兄弟在他宅子里面当过差,我也不会听说。”
“听说那个地窖还挺大的,像个大库房。平时就是当仓库用的。”
江小龙一听就来了兴趣了,说:“那咱们就进去参观参观。”
“哎,这可使不得。”
廖传德说:“赵员外可是个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听说跟朝廷的许多大官儿都私交甚深。这里的官长们都很给面子,就算是总兵大人余桂久也跟他感情极好,再怎么样也不会征用他的宅院。而且就是太保大人来,也没说过要征用他的房子。”
“我又没说要征用他的房子,你慌什么?”
江小龙满不在乎地说道:“再说了,我又不是余桂久的下属。他不用是他的事,我进去看看又怎么了?又不是什么皇宫禁地。”
他们来到大宅子的正门口,吴浩雄上去拍门。敲了半天,只听一阵开锁的声音,一个年老的家仆打开了大门上的一个小窗口,傲气十足地问道:“你们是谁?来做什么的?”
齐元直朗声说道:“我们江大帅想要拜访一下贵府,请开开门。”
那老仆冷冷地回应道:“我们不认识什么江大帅。而且我家主子不在,恕不能接待。”
话没说完,那老仆人便要关上小窗。吴浩雄眼疾手快,一伸手便撑住了那扇小窗,粗声粗气地便道:“叫你开门你就开门,哪有那么多的啰嗦?”
那老仆一边伸出双手用力要关小窗门,一边尖声嚷道:“你们是强盗吗?哪有这样强闯人家家门的?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老头子的力气居然奇大无比,吴浩雄稍一不留神,竟被他给推了回来。随后只听“咔哒”
一声,小窗子就从里面给闩上了。
江小龙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摇摇头说道:“唉,吴狗熊啊吴狗熊,你一世英名,竟然也有今天。这面子栽的可有点儿大哈。”
吴浩雄倒并不怎么恼火,上下打量着厚重的大门,说道:“码的,这傻老头子还蛮有力气的。老子一不留神竟然栽了……看老子点把火,烧了这个鸟门算了。”
廖传德一听这话吓得半死,乱摇双手说道:“你们可千万不要乱来啊?这家主人真的很……”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吴浩雄给恶狠狠地打断了,骂道:“你再特么的在这里捣乱,老子现在就叫你知道什么是厉害,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