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泱單手抄在西裝褲口袋,朝他勾勾手,示意他出來談。
簡裴杉的捲髮在後腦勺扎著小皮筋,剛洗完臉,臉上濕淋淋的還沒擦乾,走過來靠在門口抱著胳膊,「幹嘛呀?」
洛泱上下打量他一遍,冷淡地一點頭,「你出來。」
簡裴杉瞥眼旁邊裝作忙碌的阿姨,邁出門反手關上房門,還沒來得及張嘴,後背猛地被抵在門上,洛泱清冽的氣息劈頭蓋臉地灌下來,高大硬實的身軀把他圈在方寸之間。
洛泱垂眼看著他,「我是什麼?」
「男朋友。」簡裴杉規規矩矩地回答。
洛泱淡定「嗯」一聲,不咸不淡地語氣問:「老公是誰?」
簡裴杉眨眨眼,誠實地回答:「是你。」
洛泱低垂的眼神幽深,專注地盯著他看幾秒,雙手捧起他的臉,虔誠緩慢地碰了碰他的嘴唇,側過頭碾轉在他嘴唇上舔舐柔軟。
第一次以正式男友身份的吻。
簡裴杉後腦勺被迫靠著門,身子被壓得不能動彈,蹙眉小聲說:「不可以。」
「不可以親?」洛泱往上抬了一寸他的下巴逼問。
簡裴杉認真說道:「不可以被人看到,會告訴我媽媽。」
洛泱握住他的手腕,推開一旁樓梯間的房門。
夜晚黑漆漆的沒有光亮,隨著關上的門「咣」的聲響亮起了臨時的聲控燈,他托著簡裴杉的後腦勺,趁著光亮把人再壓到牆壁,低頭問:「這裡可以麼?」
「可以。」簡裴杉睜著漂亮無辜的眼睛,好像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似得。
洛泱很喜歡吻他的嘴唇,溫熱柔軟,濕潤鬆弛,被親的時候從來不會咬牙不給親,很輕而易舉能別開他的嘴唇深吻。
熄滅的燈陷入黑暗裡,清晰的接吻口水聲聽得人面紅耳赤,簡裴杉被吻得暈乎乎的,他是真不太懂,一點都不反抗,反而能引起隱秘的施虐欲,想把他親得亂七八糟,看看他的底線到底在哪兒。
洛泱摸著他潮熱發燙的臉,看不見也知道臉多紅,懷裡柔韌緊繃的身軀呼吸困難,一起一伏的胸口頂著他。
像是投懷送抱要他吻得更深,實際卻是承受不住這個吻了,他稍稍挪開嘴唇,轉而親親熱乎乎的臉頰,揶揄地低笑說:「親幾口就不行了,還敢整天做做做?」
「你不要說話。」簡裴杉很想咬他一口泄憤,但咬完人又要被摁著親個沒完沒了。
洛泱故意會錯他的意,「不說話,只能親你?」
簡裴杉忍不住咬一口他的鼻尖,給他一點教訓。
洛泱笑了幾聲,打個響指樓道里的燈亮了,簡裴杉被他親得頭髮凌亂,臉紅紅得很動人,冷冷地板著臉一言不發。
他不想惹急了再被咬,忍住笑意向後退幾步,靠著牆正兒八經地問:「霍序商都給過你什麼?」
簡裴杉側過身,手背試試臉頰溫度,瞥他一眼說:「卡,畫廊,還有車吧。」
在給他花錢這件事上,霍序商一點都沒怠慢過,他得到伴侶應有的待遇。
洛泱環著手臂瞧著他,「卡在家裡麼?」
簡裴杉雙手揉揉臉,拉開樓梯間的門走出去,從行李箱裡翻出霍序商給的卡,拿回去在他面前晃了晃,「放心吧,我以後不會再用這張卡了。」
洛泱一把抽過來,掏出打火機點著,慢悠悠把霍序商的銀行卡給點了。
簡裴杉蠻無語的看著銀行卡燒的捲成一團。
洛泱撂了燒焦的卡,從西裝口袋裡摸出一張自己的卡隨手遞給他,恬淡地說:「以後你只能花我的錢。」
簡裴杉接過塞進兜里,歪過頭期待地看著他,「還有什麼?」
洛泱稍加思索,一種理所應當地語氣說:「畫廊我給你一間更大更好的,你的車別再開了,明天帶你買的。」
他非常迅的適應正派男友的身份,要把簡裴杉生活里霍序商的痕跡趕盡殺絕。
簡裴杉靠到牆的另一邊,臉紅紅的看著他笑吟吟,「好啊,聽你的。」
洛泱抬起頭看著這棟房子的樓梯間,「他知道你家的地址吧?」
「我不搬家。」簡裴杉果斷回絕,懶洋洋地說:「放心吧,他不會把我怎麼樣。」
洛泱眯起眼睛不太相信地看著他,「你確定?」
簡裴杉認真地說:「確定。」
洛泱點頭,這件事確實不怪簡裴杉,霍序商發瘋找自己的可能性更大,走近抬起他的臉悠哉地問,「你還有什麼是霍序商的?」
「我男朋友是他的白月光。」簡裴杉悠悠回答。
洛泱低頭親了親他一本正經的臉,漫不經心地說:「但你男朋友不在意,他只在意你。」
說著說著,又捧著簡裴杉的臉一通狠親,他好不容易才成了正牌男友,可以光明正大的親,當然要親個夠本。
這天晚上簡裴杉回去嘴巴發麻,晚上做夢都是在接吻。
早上起來洛泱給他發了信息,別忘記一起去4s店選車,迅地要把霍序商的痕跡消滅的一乾二淨。
簡裴杉拿冰敷包起來嘴唇,一回生兩回熟,幹這件事已經得心應手。
他要先去趟畫廊,霍序商很了解他,簡裴杉什麼都可以捨棄,但畫廊里都是他畫的畫,還有一幅戈雅的真跡,他很愛自己的畫,不可能捨棄。
距離分手已經過去了三天,如果在畫廊里等不到他,霍序商會「登門拜訪」,在家裡這種私密的場所,簡裴杉不能保證霍序商會不會對他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