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神殿中的所有人,包括当天值夜的神女们,都被放置在角落里,沉睡不睡。
折回了神殿,看着满地的狼籍,白衣的女子终叹口气,过去把那一角被无色箭钉在了地上的袍角拾起,难道就拿着这个去交代么?就说是有个祭司先用石化术封住了大祭司,然后在她面前,一瞬间就杀了所有深夜造访的数十个有着一流魔法士身手的不速之客。只是被无色之箭射下这一只袍角来,而且所有的神女都没人知觉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人会相信?而且那个祭司还是个冒牍货?
一角白袍在手中,柔软而冰凉没有生命。
还是她也应该就像神殿中其它的人一样,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比较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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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没有人相信的吧?
眼前的王拈着那一角衣料,似笑非笑,不置可否的看着她。身侧的人虽没什么表情,但眼里分明写着不相信。
确实,是不会相信,就连女神官自己都不大敢相信,可那是实情。要她装聋作哑的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实在是困难了点。但说出来却没有人相信,也着实叫她着恼。
“我没骗你们。”
看周围的人都不出声,她更是气结,微微咬牙,碧眼中竟隐隐有金芒闪动。
“没人说你骗人。”
辉夜一笑,淡淡地开口,随手就把那一块布料掷向一边的香炉。
“不行。”
看得那一角布料就要落入火中,女神官也不顾失礼,从地上一跃而起,伸手就从半空中抢了去。
她方一动,周围侍卫神色一动,被辉夜淡淡看了一眼,随即又按耐住。只见她在半空中轻灵地一个折身,落到地上,得意地把那布料举在手中,一双灵利的眼睛四处顾盼。笑,“这可是证物,不能叫你就这么烧了去。”
“你身手很好。”
辉夜淡淡接口,不责怪她无礼,也不再提方才之事,却也没有叫她出去的意思,将一边的折子打开看着,随意地问她,“我倒不记得神殿里有学习这门课程的。”
“一般,一般而已。”
听得辉夜这么一说,小女神官先把昨夜的事忘了一半。讪笑,总不能说是自己个私底下偷偷摸摸学来的。随即想到就算是被人知道了,大祭司也不能够再开口责备她,不由得一时垂头丧气。
“你没别的事,就先等等,有消息会先传过来的。”
辉夜做着自己的事,也不看她,却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头也不抬的便说。
想想也是,她只得依言等着,一闲下来,只觉得无事可做,又不敢随意走动,一时间手足无措,立在当场,只是四下张望。辉夜偶而抬头看见,一笑置之,让她一旁看坐,这才算是安分了些。幸而不多时,就已有人来回话。大祭司身上的封印过于杂乱无章,先前被施下的石化术又过于强大,虽然不会危及性命,但要全然解开,只怕也要等上个十几二十年,待封印的力量弱了之后才有可能。
辉夜静静听完,也没有太大的惊诧,挥手让亶报之人退下去。转眼向一边地女神官看去,想来平日里和大祭司感情很好,听得这样的消息,此时正满心伤感,垂头不语。
“不过是等个几十年。”
他轻轻笑了,其实看不到又何尝不好,看不见这之后注定的血寸腥风明争暗斗数十年,也算是与世无争,眼不见为净。
27
小女神官想想,虽然心里有些不认同,却也不好还口,当下红着眼睛就要告退,却又被他出声留下来。“先等等,待会有事情给你做。”
话音才落,门外还不及通报,沉渊就已经摔手走了进来,脸上已是十二分的不好看。一边的侍卫不用吩咐,就悄悄地退下。女神官看这架式,也不敢再安坐,悄悄起身立在一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逃夜淡淡看着,也不恼,只在座上微微一躬,“叔父。”
沉湾冷冷地在他脸上扫视半天,见他不动声色,神色如常。便自己先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叔父去神殿看过了,可有什么结果?”
待沉渊看够,他才颔首细问,声音平静如常,听不出喜怒,反而却更加的让人心烦,摸不透他的意思。
“这事一时查不出来也就罢了,神殿方面也没有什么损失。至于是谁要打神殿的主意,得了这个教训,日后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会安分些。“见得沉湾不答,他也不追问,淡然道。“当下却有件事不得不办——就定在后天的加冕礼,却是再也拖不得的。不知道叔父以为该如何?“
“现在大祭司这般情形,生死不明,王还想要怎样加冕?“沉渊冷冷道。历代王的继位和加冕都江堰市要在大祭司的主持下举行,以示上神照看之意。虽然夜探神殿之人死得蹊跷,但大祭司如此下场,不得不说是意外之喜。现在听辉夜提起这事,沉渊不由得暗暗冷笑。
“大祭司是没办法主持,不过,还有她。”
辉夜淡淡一笑,看向一旁的小女神官。
沉渊这些才正眼看向一边从他进门起就一直一声不响的身着白衣长袍地女子,冷冷哼了一声,“她算什么?”
小女神官先看见辉夜看向自己,再听到他那样说词,不由得一阵慌乱,也顾不得失礼冒犯,正要开口拒绝,但等到沉渊那样冷冷地眼光往她身上一扫,反倒静下心来,沉住气一声不吭,只张大了眼睛和沉渊对视。静等着辉夜下文。
“新任的大祭司。”
辉夜浅浅一笑,道。
“那不行。”
两人都忍不住一同出声反对。只是一个果决些,一个犹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