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母子二人怀着什么心思,整个将军府上下无人不知,所以,打从早上这两个跪在门外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忍不住想要动手了。
没想到,他们来没来得及做点什么,王妃就回门了,还把人送到了他们眼皮子底下。
这会儿,谁不憋了口气啊?这个门进来容易,想出去就难了。
所以,那两个婆子抬人的动作看着没什么问题,实则粗手粗脚的,“不小心”
弄疼的地方可多了,然后,她们就发现那妇人膝盖上还绑了这么两个厚厚的护膝,当即就没犹豫,直接就给她扒拉下来了。
满屋子的人看着那对护膝,再看看那个立在床前的少年,眼神都不一样了。
面对这么多双目光的凌迟,少年局促的低下了头,一副局促又不安的样子,看得人都不忍心戳穿他们母子了。
别人不忍心戳穿,但那两个婆子是人精啊,她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就说道:“奴婢出去看看大夫请来了没有,那些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臭小子实在是太不靠谱了,请个大夫这么久都没请来。”
说着,她提起裙摆就往外走,一副十分焦急的样子。
林乐瑶寻了张椅子坐下,春芽和赵一都不是从将军府出去的人,所以,他们对这个府中没那么熟悉,也不好乱走动,只好在一旁站着,另外一个婆子连忙去给她沏了壶茶,再吩咐厨房给上几盘点心来。
于是,林乐瑶就坐在那一边
啃着干果,一边喝着茶,等着看戏。
不多时,小厮便拖着一名老大夫进来了,那大夫进门气都还没踹匀,就被小厮给压着给那妇人把脉了。
少年面上浮现出一抹紧张,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的母亲,但自打那婆子发现那妇人身上还裹了护膝后,就知道这两个人一肚子的心眼,为免大夫白跑一趟,她赶紧走过去问道:“大夫,严重吗?需不需要扎两针啊?我瞧着这人像是冻坏了。”
一旁坐着磕瓜子的林乐瑶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婆子也是个妙人。
春芽在一旁憋得肩膀一抖一抖的,赵一抱剑站在了旁,绷着一张冰山脸,极力维持着他近身护卫的高冷形象,其实,他也快要憋不住了。
打从进到这将军府后,他就觉得这满府的下人没一个是蠢的,看来那对母子跑到他们面前来卖惨,怕是要真惨了。
大夫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但他是个聪明人,很快就领会到婆子话里的意思,从善如流的从药箱里拿出一套银针来,对着床上的妇人就扎了过去。
起初那妇人还能忍耐,可当大夫扎到第三扎的时候,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拧着眉头悠悠转醒了。
少年欣喜的扑上去,握着妇人的手唤道:“娘,你可算是醒了,吓死我了。”
林乐瑶不由得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春芽赶紧给她倒杯热茶,去去恶寒。
这边主仆俩配合默契,那边婆子和小厮
们也是一搭一唱的。
婆子问大夫:“大夫,需要开方子吗?这都晕过去了,肯定很严重,不开方子回头万一有什么后遗症,那咱们将军府可担待不起啊。”
大夫嘴角狠狠的抽,她都这么说了,那他这方子能不开吗?
刚才进门的时候,那小厮就跟他交待过了,让他狠狠的扎,不要手下留情,他当时还在想,这将军府的下人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要求,等把完脉后,他就明白对方为何要他狠狠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