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松了口气,就听旁边谷芽笑道:“我就知道少爷没问题,‘琼山玉枝定西塞’可不是白叫的。”
说话间,那群匪贼发现这边还藏了人,离他们最近的几个立时收到指令,就要过来抓人。紫鹃连忙拉着黛玉后退,却见甄栩有意无意之间,把要往这个方向跑的匪贼都一一击杀。
这场较量持续了几个时辰便结束了,好在香洲城还未遭到这群歹徒的洗劫。甄栩先让黛玉回了住处,自个儿留下处理匪徒的几个活口。
京城甄家
甄士隐和封慧自听说了穗州城危急,便日日提心吊胆。英莲和晴雯虽才新婚不久,可见着老父母头发白了不少,这些时日便都住了回来,陪伴父母亲。
周恒和路煜自然每晚也过来陪妻子。周恒并不打算入翰林院供职,他家中两位兄长都在京中,与晴雯商量过后,便只等着在吏部选官外放。
路煜这一日却是带回个大消息:“兄长已经上奏朝廷,平息了穗州的叛乱,爹娘可以不用担心了。”
一家人都满怀喜悦,周恒差点蹦了起来,忽然想到:“算算日子,离上次送信也才十来天,霁明这么快就平叛了?”
路煜难得露出个笑容:“兄长自来能力出众。”
封慧道:“他从西海沿子回来时,便受了不少伤,这回还不定吃了多少苦呢!这才不过几年功夫,他整日天南地北地跑,我倒宁愿他不要出去建功立业,待在京中平平安安就好。”
甄士隐摸了摸胡子,笑道:“栩儿既有能力,便该建一番功业,若是像我这样倒是不好。”
夫妻两个这是暗暗吵起来了,周恒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晴雯拉着封慧笑道:“可怜天下父母心,爹娘都是为了哥哥好,咱们且去吃饭庆祝一番好了!”
凤藻宫中,元春接到消息,也是松了口气。宝钗道:“听说甄大人还有一封私信递给皇上,其中一定还说了小公主的事,娘娘若是有心,便是去问问皇上也行的。”
自从知道皇帝还选派了几人跟着甄栩奔赴岭南,元春便晓得瑶光的事情瞒不住了,不过皇城内外能瞒得过皇帝才是奇怪。
元春摇摇头:“罢了,甄大人的人品我信得过。至于瑶光,倒不如让皇上忘了还有这么个女儿,反倒会好些。”
宝钗叹了口气:“甄大人在岭南,不知何时回京。娘娘不若与林妹妹多些书信往来。”
元春看着在在一旁玩拨浪鼓的儿子,心中一阵酸涩:“不知瑶光可吃得好,可曾安睡?她那样一个小人儿,比她哥哥还小一截,跟着大人坐了几个月的船,也不知受不受得住。”
却说皇帝收到的信件里却并不只关于瑶光。皇帝握着书信的手都有些颤抖,他从信中拿出那本薄薄的账册,越看越是心惊。
岭南一事,先是圣意要求兵部重新任命岭南总兵人选,又让户部彻查历年岭南盐政缺漏之处。户部仔细一查,这才发现确有蹊跷。按理说岭南人口增加,盐场产盐量也该日增。可岭南报来的数却总是一年增一年减,看似没什么大问题,仔细一看却是却与兵部的盐引册和户部的人口黄册都对不上。
数月后穗州
甄栩和黛玉带着家人在穗州城安顿了下来,清安师傅已经把穗州等地的草药都收集辨认过一遍,原本要和惜春再去闽南云游,甄栩却用一个提议把她们拦了下来。
瑶光已经满了周岁,她年纪小小,却很有几分早慧的样子,连“清安师傅”
四个字都能念得清清楚楚。今日便是她的周岁宴,按照习俗,当然要有抓周仪式。
被围
紫鹃依照旧例准备了算盘、胭脂、书本、玩具、吃食等物,原本还要放笔和钥匙,可瑶光活泼又行动迅速,以防伤到她,便又把几样东西拿了下去。
见瑶光嘟着小嘴,似乎是与谁在闹脾气。甄栩笑道:“瑶光怎么了,告诉爹爹?”
说着他抱起瑶光,亲了亲小娃娃的圆脸。瑶光十分高兴,也啾啾两口糊了甄栩一脸的口水。
黛玉抿嘴笑道:“她没睡饱,有些不高兴。倒是让栩哥哥给哄好了,还给了栩哥哥赠礼。”
说罢看了看甄栩脸上的口水印记,又是揶揄一笑。
甄栩也觉得好笑,把瑶光放到桌子上,就要开始让小家伙抓周,忽然有衙差来报信:“甄大人,京城来人了!”
自当日写了那封信,甄栩便猜到圣上震怒,必然会有新的旨意。甄栩只好到了前院去迎接传旨的太监,没想到见着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物。
“恒安?”
甄栩一愣,就见周恒对他眨眨眼,示意他一会儿再叙旧。
圣旨大意有两点,一是褒赏甄栩平息匪乱之功,给甄栩加封了柱国将军的官衔;二是让甄栩尽快推行盐政改革。
宣旨的内监级别虽然不低,却对甄栩很是恭敬:“甄大人,皇上说您连平西海岭南之乱,是国之栋梁。圣上还另有口谕着我带给您。”
甄栩谦虚道:“郑少监谬赞了,不知陛下还有何旨意。”
郑少监道:“皇上说,您提议的女子医学院若要开办,不可过于张扬,以免给您自个儿惹上麻烦。”
甄栩应是,又听郑少监压低了声音:“还有啊,皇上让您照顾好该照顾的人,这不,又给您派了一个嬷嬷来。”
甄栩这才注意到太监身后跟了个三十多岁的宫女,他恭敬谢过,又给郑少监一行人安排好了饮食住处,这才抽出空闲接待周恒。
周恒早就让晴雯先进屋子去找黛玉去了,见甄栩总算有空搭理自己,笑道:“这可好了,咱们师兄弟又聚在一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