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把巡抚府邸设在淮扬,再从督察院点一位御史去淮扬上任,二人通力治理盐政。另派驻军驻守两淮之地,什么时候两淮的盐政梳理清楚了,便什么时候撤军。”
上皇表情有些冷。
赵恒所想何尝不是他所想的。
若非林海和陈公明这次捅了出来,他竟不知这些江南的氏族都敢打盐政的主意,连隐瞒盐矿这样的事都能做出来。
田家这次倒了,若是不加治理,焉知有没有下一个田家出现。
“皇伯父准备派哪位将军带兵南下?”
赵恒忍不住问道。
上皇像是看破了他的小心思,打趣般问道:“怎么,你还想带军南下不成?”
“是又怎么样?”
赵恒立刻回答,“即使不是我带军,难不成我也不能跟着去?”
上皇的脸立刻沉了下来:“真是瞎胡闹,你去南边做什么?驻军一去少说三年,难道你也三年待在南边不回来了?”
赵恒只垂着头不说话。
“不对劲。”
上皇回过神来,追问道,“你今日不说为何要去南边,就别想出这上京城,即使你偷偷跑了,我也让人把你给抓回来。”
赵恒沉默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道:“我这次在南边,看到了腰上纹了云纹的人。”
上皇腾然站起身来,衣袖把桌上的残棋扫到地面上也不知:“你可看清楚了,真的云纹?”
“千真万确。”
见瞒不过,赵恒索性说破了,“是在回程的途中,经过一个铁匠铺子,若不是他弯腰去捡东西,还不曾瞧见。那铁匠见了我们不知为何转身就跑,眼见要被抓住,竟然服毒自尽了”
赵恒盯着上皇,一字一句道:“与那年一样,是后槽牙里。”
那一年赵恒才五岁,上皇不知他怎么会记得如此清楚,他沉默了许久,才对依然低头不言的赵恒道:“我派人去查。”
赵恒坚持:“我一定要亲自去,我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会哭的孩子了。”
上皇背过身去,良久才哑声道:“好,我答应你。可你也要答应我,不能以身犯险,我派遣一队暗卫跟着你,也不许拒绝。”
见赵恒答应,上皇才露出笑意来。
谁去你家
直至陪上皇用了午膳,赵恒才打道回府。
王内监见上皇兴致勃勃地翻着赵恒带来的东西,便夸道:“小王爷孝顺,瞧这些东西,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上皇沉默良久,才叹了一口气:“是啊,真心才难得。要是都像恒儿这样,想要什么就伸手问我要就好了,还得我去猜他们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