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能承认一个人的水平和她差不多,已经是她能够想到的对一个人最高的评价了。
祁晏弯着唇挑眉,似乎是满意了。
姜鹤还准备说些什么,却见祁晏已然斜侧着身,伸手拨动电源开关。
一阵短促的电流声过后,祁晏伸手点了点话筒,微微弯腰冲话筒道:“我是祁晏,开学的时候,我跟当时的年级第一打了个赌,说下次大型考试,我一定能过她,变成新的第一,”
他停顿了下,接着道:“我输了,现在该兑现赌注了,大家听好,”
祁晏清了清嗓子:“我祁晏,考不过姜鹤——”
他的语气轻松,一副没所谓的样子,斜侧着身,说这话的时候甚至还能分神过来看姜鹤一眼。
‘祁晏考不过姜鹤,永远追不上姜鹤。’
这句话像是刻在了祁晏的脑子里一样,记得牢牢的,不会有忘记的可能性,但是这后半句话,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停顿的时间很久,如果说他第一次停顿是一个琵琶音,那么现在的停顿就是一琵琶曲。
久到姜鹤都怕地中海下一秒杀过来时,祁晏叹了口气。
他伸手关了话筒电源,细微的电流声在这个破旧的房间里停歇,广播站随之也寂静到针落可闻。
祁晏半靠在桌前,面对着姜鹤,无奈轻笑:“你赢了。”
姜鹤嘴角也染上了笑,“哦”
了声。
她的背后是广播站的窗户,窗帘半拉着,投进来点点光束,不知道是月光还是外面的路灯,祁晏看着姜鹤充满神采的眼睛,喉结滑动了下。
祁晏起身,往前进了一步,伸手摁在姜鹤身侧的桌子上,将她牢牢禁锢在这方寸之地。
姜鹤看了看祁晏的动作,冲他挑眉,丝毫没了刚才的扭捏。
姜鹤就是姜鹤,好似在刚刚的瞬间,就调整好了情绪,不会再被祁晏的动作搞的手足无措。
祁晏另一手扣住姜鹤的后脑勺,用额头抵住她的,声音哑着:“后半句不算,永远不说。”
姜鹤没反抗,又笑着“哦”
了声。
祁晏好像故意要她在这个夜晚,在肾上腺素飙升的时候给个答案似的,他问:“能追上吗?”
两人此刻头抵着头,这个距离之下,呼吸好似都缠在了一起,两人的唇角近在咫尺,微微往前一点都会碰上。
姜鹤看着祁晏狭长的双眼,心里骂了句笨蛋。
下一秒钟,祁晏的双眼微微睁大。
因为眼前的姜鹤往前凑了凑,下一瞬,他的唇角就覆上了一片温软,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姜鹤就轻轻咬了他一口,随即很快离开。
姜鹤红着脸,眼睛看向别处,语气含混:“追上了。”
祁晏抿了下唇,刚刚的触感好似还在,片刻后,他垂眼轻笑了下,低声开口:“你刚刚说错了。”
“嗯?”
姜鹤不解,回过头来看他。
祁晏双眸晦暗若深,声音低哑,在弯腰吻上来的前一秒,姜鹤下意识闭眼。
这种情况下,她的听觉愈灵敏,姜鹤听见他声音低哑道:“你说我们是旗鼓相当,不是的,是我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