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知道,你最后是怎么扛过去的?是想着谁解决的……或者是,跟谁做的?”
无比直白的话,以哀婉的腔调从电话里传出。
勾起沈知懿埋藏在心里的恶劣念头。
她假装自己还未睡醒,用着矫揉造作的嗓音轻唤了句,“裴松鹤,我渴!”
手机那头像突然失去了信号一样,什么都听不见。
她隐约觉得有一双冷冽的眸子正注视着自己,不敢睁眼,长睫却止不住的轻颤。
片刻。
他主动开口,“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
沈知懿听到他下了床,脚步愈来愈近。
她等待着怒火降临,却等来一个冰凉的触感,似有什么坚硬的物体在自己脸颊上贴了贴。
“别装了,起来喝水。”
他音色沉沉,不辨喜怒。
她掀开眼皮,只见裴松鹤居高临下的睨着自己,如壁龛上雕工精湛却无情无欲的神佛。
他手里握着一只玻璃杯,里面盛着凉白开。
你就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知懿没想到他真的去给自己倒水,连忙从床上爬起来。
“我要去公司了,你是打算去铺子,还是回洋馆?”
裴松鹤不动声色问道。
清凉的液体流过喉,她怯怯的抬眸,“回洋馆。”
裴延澈还被她扔在洋馆里,她得回去看一眼对方是生是死。
“那我就不送你了。”
裴松鹤看出她的想法,淡声道。
松墨集团和洋馆刚好是两个方向,并不顺路,反倒是南月胡同离得相对近一些,他不送她也是合理。
洗漱完毕,她跟在裴松鹤身后下楼,打车回了洋馆。
翡翠洋馆从外面看起来一切如常,上方的监视器在白日里如沉睡般毫无反应,可沈知懿知道它仍在运转。
她用钥匙拧开大门,发现客厅已经被保姆收拾干净。
刚要往楼上走,突然瞥见沙发上无声无息坐着一个颓废的人影。
“你怎么不出声,吓我一跳!”
她拍着胸口埋怨道。
裴延澈正窝在沙发之中,身上穿着整洁干净的蓝色家居服,一头张扬的银发也有被好好打理过。
只是他始终低垂着头,嘴唇紧抿,黯然的神色里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
“沈知懿,你去哪了?”
他阴郁的开口,嗓音有些发哑。
她有些戒备的打量着他,敷衍道,“有事出去了一趟,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吧?”
裴延澈微微颔首。
她松了口气,紧绷的神情也放松下来,“没事就好。你妈也真是,亲生儿子也不放过啊?那么……那么烈的酒,说灌就灌,也不怕你出问题。我真是头一次见识到这么逼婚的!”
裴延澈阖上那双清冽的桃花眸,口吻听上去无比沉重,“昨晚……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时他并不是意识全无,还记得自己轻薄了沈知懿,把她压在床上,更不许她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