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鹤未置一言。
陈墨率先打破这旖旎的氛围,不动声色道,“顾予曦是吧,好久不见了。”
顾予曦笑着朝他点点头,模样又温婉又娇柔,“陈墨哥哥,谢谢你还为我留着这把琴,我还以为你早都把它扔了呢!”
陈墨闻声一抖,当年顾予曦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叫自己哥哥也就罢了,现在都二十来岁的大姑娘了,怎么还张口闭口的哥哥!
“这本来就是你的琴,我哪敢扔啊。”
陈墨连忙把一动不动的裴松鹤拽了过来,“再说,就算我想扔,你裴哥哥也不让啊!”
裴松鹤眉心微蹙,瞪了他一眼。
陈墨不想再当电灯泡,对他们二人挥了挥手,转身往楼下走,“你们慢聊,我有事先走了。”
没想到他刚上车,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拎着个食盒走入茶楼。
陈墨拿出手机想给裴松鹤那个混蛋发条信息,提醒他家那位小情儿已经提着武器杀上去了,当心后院起火。
可他刚打开对话框,突然改变了主意。
这些年来裴松鹤在人前端得清高自持,陈墨倒非常想看他失控的样子。
陈墨怀着看好戏的心理,收起手机,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夜不归宿都去了哪里
屏风后,顾予曦斜抱着那把古琴恬静的站在那里,眉梢眼角都含着赧然情愫。
她手上的这把琴名叫‘松石间意’,但并非正品,只是仿得比较还原的西贝货。
真的那把‘松石间意’是北宋年间御制的,有‘天府奇珍’的美誉,在保利五周年的拍卖会上,以九位数的成交价创造了世界古琴拍卖记录。
顾予曦当初选中这把琴,完全是因为它的名字。
那场拍卖会上她屡次跟一个富商叫价,拍到几百万仍不肯放手。但她当年不过是个高三的学生,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
陪她参加拍卖会的裴松鹤见此情景,最后以五百万的天价帮她拍下这把琴,权当是送她的高考礼物。
那时陈墨也在场,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个大冤种花五百万买了一把西贝货。
顾予曦出国前没有联系裴松鹤,而是把松石间意放到了陈墨的茶楼里,拜托陈墨帮自己保管。
当裴松鹤得知她离开的消息后,再次来到墨客茶楼时,看到了那把松石间意,便已了然这是她对自己无声的告别。
如今她人回来了,琴自然也该拿回去。
“我已经回来这么久了,你为什么都没有联系过我?是因为……我当年不辞而别,你生我的气了吗?”
顾予曦说着,澈如清涧的眸子里如雾如泪,像曾经那样小声唤道,“哥哥……”
裴松鹤被她那娇柔的嗓音弄得有几分心悸,哑然启唇,“我这阵子有点忙,想着等事情忙完再好好给你接风洗尘……”
却没料到被她堵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