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妖可怜地扒着笼杆:“小的有眼无珠,您原来是个天仙呀!有什么要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只求……咳咳,被这蛇咬伤了,给点药不?”
念在这鼠妖和蛇妖不对付,还能讲两句明白话,可不能让他上天之前断气了。
“嗯……”
怀寒思忖,“我也不是医仙,随便喂你点咯?”
便去买了这儿的伤药,丢给那鼠。
鼠妖感激涕零,一下子说了蛇妖不少坏话,把蛇气的直吐信子。
怀寒笑而不语,让越应扬看着这俩家伙。
随后,便在这偌大沙城好生快活地过了几天日子。
感于风土情貌,也乐于逗妖王。
临走之时,怀寒提着一背篓西洲果子,并肩越应扬身旁:“哎,过日子是很好,怪不得下过凡的,都最羡红尘。”
越应扬应道:“嗯。”
“不是吧,你也会这样想?”
怀寒扭头问。
越应扬敛目望来。
怀寒舔着嘴笑笑:“有水饮,有处歇,你作陪,就很好。”
越应扬前望天宫,没表认同。
但大抵在怀寒都忘了这话题时,越应扬说了句:“怎样都很好。”
这已是第三回捉妖回天宫了。
天宫上下又多了新的谈资,全围绕屡屡上下的怀寒而论。
可在这满天笑语中,还有一件大事。
“冥界那帮的快直冲三界梯,上来结誓啦,猜猜今年是哪个笑柄,哈哈哈……”
“搞不好是熟人呢。你说这也奇怪,从前死了多少神仙呢?从未有借着神鬼盟誓之时,再上来叙旧的。”
“喏,后去的,待遇不好吧。”
“待遇好不好你知道,去试试?”
“才不,才不!”
两个打闹的神仙从怀寒身边路过,兴奋地拜了拜,又开始念叨蹭好运。
“是怀寒仙君啊,福气满满,福气满满!”
这仙又不敢多留,嬉笑着离开。
“说你有福气。”
怀寒一抿嘴,笑看越应扬。
“是很有。”
盛会有条不紊地筹办着,万宴天上忙成一片。
装饰堂皇,一派热闹,仙子酝酿起欢喜的歌舞,可少了点味道。
怀寒给越应扬偷了不少仙酿,一股脑塞进人怀里,道:“我去找天帝谈谈,不够再去偷啊。”
好歹也是一个妖王,喝酒哪至于偷呢?
越应扬却认真答:“好。”
刚巧飘过的一团流云都颤了颤,缓缓退缩到几重天里去。
天帝却世正斜倚栏杆,手持两酒盏,互倾洒酒液。
一边缺,一边满,稍许又置换过去。
怀寒心想:这酒糟践了。
“昨日不是说过了?”
却世先出了声,挂上一贯的温笑,抬眼往怀寒看来,“问吧。”
却世总能窥破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