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云见月才对周本辛道:“或许,是我看错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天已经黑透。棺材进不来村子,两人只能想办法收拾两间屋子出来度过今晚。
村头大槐树。
每个村民脸上都带着肃穆的神情,他们虔诚的跪拜在祭台下。
祭台上,摆放着两个黑色的诡异木头。木头黑雾缭绕,村民却看不见。
在他们眼里,愚昧的信仰也是带着光芒的。
周五公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脸上的皱纹因为愤怒而颤抖:“新娘呢?还有十五分钟祭祀就要开始了,为什么还没送过来?”
“我去看看,五公您先别着急。”
一个花衬衣中年妇女面带讨好的对周五公说完,立刻招呼周围几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一起走。
她们很快就抵达了王桂芳破旧的宅子。
王桂芳是村子里最穷的人家,老公和公公前些年就在矿上死了,留下她和一儿一女。
因为家里穷,女儿一直没能读成书。就连儿子的学费,都是村里人给她凑出来的。
“人呢?”
中年妇女推开王桂芳的门,语气凶狠的问坐在院子里的王桂芳。
王桂芳泪流满面,她手里还紧紧的抓着一块红盖头,手背上的青筋如同蜿蜒在沟壑里的蚯蚓。
“对不住大家,那再怎么样,也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不能看着她去送死。”
她语气悲怆,浑浊的眼泪顺着黝黑脸颊滑落。
中年妇女脸色一变,上前一脚踹翻了王桂芳,招呼人进屋子里去找人。
然而她们翻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找到新娘子,中年妇女怒气冲冲的跑到王桂芳面前,抬手便给了她重重一巴掌。
“王桂芳!这是我们村子里的大事,你怎么敢放跑你女儿?要是因为你惹怒了双生神,你承担得起后果吗!”
中年妇女暴跳如雷:“这些年要不是咱们大家伙资助,你儿子能去城里上高中?你个白眼狼,你要害死我们所有人!”
王桂芳只是不停的流泪,一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其余几个中年妇女也气愤不已,对着王桂芳拳打脚踢。
“别打了,赶紧去跟五公说情况!”
花衬衣中年妇女气急败坏的往外跑,找到周五公说明情况。
周五公脸色铁青,手里的拐棍重重杵在地上:“现在献祭的新娘跑了,你们谁家还有适龄女子能当新娘?”
乌泱泱一百多个村民,没有一个人开口。
很多人家都有未婚的姑娘,可谁又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孙女推出去送死?
一片死寂中,周二叔开了口:“本辛那小子,不是带了个女朋友回来吗?”
包办婚姻不可取
云见月和周本辛刚收拾好房间,周本辛还在烧水,打算两个人一会洗澡。
柴火在灶台里烧的噼里啪啦作响,小院外传来周二叔的声音。
“小辛子,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