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孟元元脖子痒,忍不住缩了下,接着试到他的指节重了几分力道。
这样同躺一张床,彼此相对,隔着如此近,她听见了他渐乱的呼吸,想起了上一回他靠过来覆上她……被下的手抓上褥子,点点收紧。
床帐中弥漫着淡淡的香。
贺勘手背上擦过女子微湿的丝,指尖下的肌肤无比细腻,那样的浅浅温度让人无比想要靠近过去:“元娘。”
声音已然不若先前的清淡,染上些许的哑,以及似是压抑着什么。
孟元元不知道该不该回应,浑身紧绷着,然后试到后颈上的一股力道,带着她往前移动,而面前亦是覆上一方阴影。
嘴角下一瞬接触上他两片微凉的唇,相碰的一瞬间,短暂的彼此木楞住,像是被仙术定住了,只是单单的贴上。
亏着帐内暗,看不到彼此瞪着的眼。
待孟元元反应上来,当即想着别开脸,稍一动的时候,后颈上的手控住了她,唇角在这一刻被对方覆住。
力道是重了些,相贴处产生湿润,嘴角处不禁一疼,这样使她着实吓了一跳,身子后仰,一只手臂碰到了墙壁上,出了轻微动静。
黑暗中,是男人的一声轻笑,松开抓着她后颈的手。
孟元元趁机转过身去,脸朝着墙,心跳如雷。过了一会儿,她试到他靠了过来,手臂隔着被子落在她的腰侧,正是塌陷的腰窝处。
好似那里,本来就是给人拿手来握的地方。
“睡罢。”
贺勘道了声,四下的黑暗遮掩,他没贴她太近,也只是虚虚抱着她的姿势。
药效很快上来,孟元元终是撑不住阖上眼睡过去。没一会儿,只剩下绵软平稳的呼吸。
“元娘你好好睡一觉,等我回来。”
贺勘没睡,方才柔和的脸渐渐冷下来。
帮着孟元元盖好被子,他从床上下来,捞起外衫往身上一披,便出了西厢。
正屋灯火明亮,门扇大敞。
一直等着的兴安走到院中:“公子,准备好了。”
“好。”
贺勘淡淡一声,随后进去正屋,去了供案前,抽出一炷香对着蜡烛点燃,朝着拜了拜,便栽去了香炉中。
做完这些,他回身,看着黑夜,好看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如此,就去会会他们罢!”
!眸色深不见底。
今日生的种种,他的内心远不像他表面上呈现出的轻快。
缠绕在他和孟元元之间的那段往事,如今算是彻底解开了。除了觉得自己错的离谱儿,另外就是那些想害他妻子的人。
兴安从外面进来,轻着脚步走进自己的主子爷:“公子,查到了。”
贺勘抬起一根手指挡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随后往身后的西厢看了眼,这才迈步往正屋走。
“说罢。”
“姓左的还在卓家,没有报官。”
兴安回道,在触及贺勘的眼神时,不禁缩了下脖子,“他伤得挺重,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了。”
贺勘站在门外,正对着屋中的供桌,上头香炉中的线香已经燃到一半:“什么来历?”
“别县的,家中有些买卖,”
兴安说着打听回来的信息,一字不敢差,“行事张狂,因为和当地知县有些交情,很多人惹他不得。”
剩下的,不论大小,兴安也说了个明白。
。
西厢。
孟元元在温水里泡着,身体中的寒凉气尽数泡了个干净。
她洗着头,指尖无意碰到嘴唇,试到微微的疼意。便也就想起在果园中,贺勘的举动。他还说,他们是夫妻,他会帮她解决事情……
长长一叹,她枕着桶壁仰望房顶,眸中闪烁。
浴桶中泡了些舒缓神经的草药,热气带着药香钻进鼻息,淡淡的有些清苦。
孟元元拿了搭在桶沿上的浴巾,迈腿从浴桶里出来,随后擦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