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紙巾丟進垃圾桶,他要起身離開時,溫杳再次迷瞪瞪睜開眼,這次她好似困極,杏眸竭力掀開一條縫,臉龐酒醉的紅,她小手摸索到他的大手,仍舊很認真的語氣,說道:「記得……記得自己泄……泄火,不要……」
剩下的話她說的磕磕絆絆,但勉強說完整了。
「不要時不時把西褲——起來……被被……別人看見了……不不好……雖然……」
餘下的話很低了,祁肆禮將耳朵湊近溫杳唇側,聽見了剩下的話。
她吳儂軟語似得,說:「雖然……你你很……」
最後一個字,像是被溫杳吃進喉嚨里,但祁肆禮聽見了,他坐一邊瞧著她,眸色漸漸變得幽深。
第3o章哄你
隔天上午十點鐘,溫杳才醒過來,她揉著微痛的額頭半坐起身,醒了一會神,才徹底清醒過來。
臥室的窗簾沒有拉嚴實,幾縷陽光投進來跌落在了床尾,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斑。
溫杳看著那幾條光斑,腦海里不停地重複昨晚醉酒後的一切,隨後,她臉由一早的雪白漸漸變成了粉紅。
她把臉壓在柔軟好聞的絨被上,雙手因為窘迫胡亂揉著垂在背上的長髮。
……她昨晚非要拉著人去壓馬路祁肆禮最後不得不背著她讓她如願就算了,她還主動問他要不要吃她的唇膏……最最最關鍵的是她還叮囑祁肆禮讓他記得自己給自己泄火,還還還說他那裡很……
房間門被敲了三聲,祁家阿姨在外面輕聲問道:「溫小姐,您醒了嗎?」
阿姨嗓音特別輕柔,溫杳猜測阿姨應該被特別交代過不能吵醒她只能隔一會來查看她是否自然醒來。
溫杳此刻非常想繼續裝睡,也好過醉酒說胡話後去面對當事人。
門外阿姨見門內還是沒聲,正要走開,溫杳內心掙扎片刻,還是出了聲,「阿姨,我……醒了。」
那阿姨嗓音立即恢復正常音量,「溫小姐您醒了,您現在想吃東西嗎?先生交代過要給您時刻準備餐點,現在就在廚房熱著呢。」
溫杳咬了咬唇,把臉從被子上抬起來,她忍不住問:「祁……肆禮他在家嗎?」
她此刻很希望祁肆禮不在家,然後她就可以悄悄地離開祁家,暫時躲過這難捱的一天。
但阿姨的話讓她希望落空。阿姨禮貌回道:「先生在家呢,在陪小少爺練字呢,溫小姐您要找先生嗎?我這就去喊。」
「……別!」溫杳立即制止道,她坐直腰身,咳了咳,聽見門外阿姨停了腳步,忙道:「沒有要找他,我就是問問,阿姨你去忙吧,先別告訴他我醒了,我一會洗漱好會自己去找他的。」
「好的溫小姐。」
溫杳在臥室里磨蹭了半個小時,做好了充足的思想準備便打算出門了。手碰到門把手的那一刻,她又退縮了。
她咬著唇,腦袋輕輕抵著門,她昨晚到底在說什麼胡話,說什麼他大不大的……溫杳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溫杳從門口退回了書桌旁,在椅子上坐著,她繼續給自己做思想準備——跟祁肆禮面對面的思想準備。
手機這時在書桌上響了一聲,她嚇一跳,眼皮顫了顫,遲疑著摸到手機,面容識別解鎖,在覷見是姜如茵的消息時,她不由自主鬆了憋在胸腔中的一口氣。
茵茵:【醒了嗎醒了嗎?】
溫杳回:【醒了,怎麼了?】
茵茵:【昨天玩太嗨了忘記問你了,你想不想去山上露營玩呀?就跟我昨天那幾個朋友一起,她們說山上今明兩天有流星雨,百年難得一遇的獵戶座流星雨,一起去玩嘛?!!!】
溫杳眼神亮了一點,她正愁著找不到理由從祁家逃離兩天呢,眼下倒是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她忙打字:【去呢!我一會去找你家找你!】
姜如茵並沒感受到她迫切的念頭,她回:【咱們下午再匯合吧,我還得睡個回籠覺呢,你來的話,一個人待我家多無聊。】
……不無聊,一點也不無聊。溫杳心裡默默念叨著,但她沒有跟姜如茵明說,只回復道:【好,我下午兩點再去找你。】
她心裡打定主意,一會就直接離開祁家,還是用去找姜如茵玩的理由。
茵茵:【我在家等你,到時候先去市一趟。】
溫杳:【好。】
敲定後,溫杳心裡積攢了點出臥室的勇氣。阿姨說祁肆禮在教祁思義寫字,那應該是在書房教學,她一會就悄沒聲地走出祁家老宅,出了宅子再跟祁肆禮發條消息解釋一下有急事便不用跟他碰面了。
完美!
溫杳拿著手機便去開臥室門。
誰知剛出臥室門,便跟同出臥室門的祁肆禮撞了個正著。
天氣不復昨晚的淅瀝雨勢,陽光正好,被阿姨清掃乾淨的庭院裡,四季海棠樹枝葉繁茂,一身簡潔雅致白襯衣的祁肆禮正從臥室出來,隔著光線明朗的庭院,溫杳杏眸一下跟他那雙黑眸對上。
下意識地,溫杳臉立即生粉,然後動作比腦子快,她人又退回來臥室,把門「啪」地一聲關上了。
看著緊閉的門縫,溫杳又羞惱地閉上了眼。
這下更像是欲蓋彌彰了,她剛想起來,如果剛才不躲避,應該扯個小慌說自己醉酒斷片不記得昨晚做過什麼說過什麼,那她也不用這麼窘迫,但她已經躲開了,祁肆禮一定能從她躲閃的動作猜到她記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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