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你去找你可爱的临床小师妹吧,她肯定胸比你女朋友大”
早餐是客房服务送上来的,法式早餐,秦渡特意点名要了莲雾和香蕉船。
许星洲因为“临床小师妹”
五个大字哭了一场,哭到不住打嗝,然而其实哭的是自己满腹的愤怒,和临床小师妹并无半点关系。
她此时正在一派祥和地叉法式薄饼和上面的小樱桃。
而秦师兄戳着煎蛋,憋屈无比
临床小师妹这事绝对是真的,他想。
许星洲虽然屁话连篇,但是不是个会在这种事上撒谎的人,而且秦渡直觉觉得她已经对这五个字怨念已久,说出“临床小师妹”
五个字时带着一种自内心的爽快和记仇。
秦渡“星洲。”
许星洲捏着小薄饼,讶异地抬起了头。
“你说的那个小师妹”
秦渡满头雾水地道“你对她知道些什么我认识的人里,一个都没有和她对的上号的。”
许星洲觉得可丽饼特别好吃,心情都变好了,也不介意和秦渡分享情报,认真地道“你对她打电话特别温柔,比对我温柔多了,你每次打电话都要怼我。”
秦渡把自己盘子里的草莓奶油可丽饼叉给她吃,又把许星洲不喜欢的烟熏培根戳进了自己的盘子里,满头雾水地啊了一声。
许星洲不无怨念地说“师兄你别觉得奇怪,你其实对我也没有很温柔”
秦渡显然没听到许星洲的鬼话,他莫名其妙地问“我对谁温柔过吗”
许星洲“”
靠,完全无法反驳
许星洲感觉好生气。
清晨金光璀璨,许小混蛋憋着气坐在对面,脑袋上还翘着两根呆毛,用叉子戳着可丽饼里的水蜜桃。秦渡看了会儿,将自己盘子里的莲雾分了过去,又给许星洲在烤吐司上抹了覆盆子果酱。
“早上要多吃饭。”
秦渡把面包递给她,散漫道“要不然一会儿玩项目会不舒服。”
刀叉在阳光下光线炫目,窗外金黄旷野铺展开来,万千光线映着桌上的卡萨布兰卡。
“可是”
许星洲突然开口。
秦渡眉毛一挑,许星洲小声道“师兄你明明对我就挺温柔的。”
秦渡“”
他想了会儿,中肯地说“也许。”
许星洲终于笑了起来。
秦渡便揉她的头,许星洲甚至乖乖地在他手心蹭了蹭脑袋,不仅蹭头,还磨蹭了一下面孔,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秦渡说“妈的许星洲你是小狗吗再蹭蹭,妈的好可爱”
许星洲就笑眯眯地又蹭蹭他。
她男朋友的手掌干燥温暖,骨节分明,在许星洲头上缠了缠。许星洲只觉十分温柔秦师兄真的比以前柔和了许多。
他身上开始有一种,融入世间之感。
世间滚滚而过万千炊烟,庸碌与不庸碌的众生与他们的所爱所恨、他们的所思所想,他们的百年身后一抔黃土与整个被他们缔造的世界,带着人生的重量,被风雨席卷而来。
于是,漫长的风暴后,在风雨从来吹不到的、高不可攀的花岗峭壁之上,长出了第一枝青涩的迎春。
清晨八点的太阳,糅进了可丽饼的面皮中。
许星洲低着头看着自己碗里的草莓和甜奶油,他们两个人中之间寂静安详流过,只有窗外小麻雀的啁啾声。
打破了寂静的,是许星洲。
“师兄”
她沙哑地道“你真、真的没有我,会活不下去吗那么需要我吗”
她的话里带着令人难以察觉的酸涩和希冀,唯恐秦渡说我是骗你的,你别信这个,更怕秦渡语焉不详那甚至关乎许星洲脚下的深渊,关乎下一次的坠落。
如果有人需要我就好了,如果有人能爱我如生命就好了,那一刹那五岁的许星洲和十九岁的许星洲的声音重合在一处。
许星洲无意识地捏紧小勺。
秦渡沉吟一声,在吐司上抹了两刀草莓酱。
那几乎是在等待审判许星洲甚至后悔为什么要问出这个问题,是对自己太自信了吗还是只是欠揍地想要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