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邵凡说“我就想看看能不能和你见一面,所以过来看了看,没想到你刚好出来了。走吧我请你吃饭。”
以林邵凡的性格,能说这么多话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而且他的话都说到了这份上,简直令人无法拒绝。
“好。”
许星洲笑了起来,说“我确实挺饿的,随便吃点”
林邵凡说“好,我在大众点评上看了一家挺不错的地方走吗”
许星洲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三步并作两步从楼梯上蹦了下去,然后跟着林邵凡,沿着江水走了。
滔滔江水流向天际,岸边月季将花苞吐露了出来,雾气深处远处传来船舶漫长的汽笛声。
林邵凡没话找话似的说“这个城市很好。”
“嗯。”
许星洲点了点头“我很喜欢这里,好像有种说不出的自由。”
林邵凡沉默了好一会儿,怅然地说“星洲,其实我一直很希望你能去北京的。”
“我知道,你和我说过。确切来说,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你就和我打电话说过啦。”
许星洲笑道“可是那不是我的地方。”
林邵凡笑了笑,不再说话。
他本来就是这种有点讷讷的性格,和他共处同一个空间的话是需要习惯沉默的。许星洲想起林邵凡在高中的晚自习上给自己讲题,那时候他们都穿着蓝白的校服,老师在上头打瞌睡,而林邵凡坐在许星洲的旁边,给她讲fx的单调性和电场强度。
那时候风还很温柔,十几岁的少年人抬起头时,还能看见漫天的云卷云舒。
“你那个学长”
林邵凡突然问“是什么人”
许星洲一愣。
林邵凡不好意思地补充道“也没什么,就想问问他是干嘛的。”
许星洲想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形容秦渡这个人,总觉得他哪里都挑不出错处,却又哪里都是漏洞。
“那个学长”
许星洲纠结地道“十项全能我不知道这么说合适不合适。”
林邵凡抬起头“嗯”
许星洲中肯道“很优秀,很聪明,也很坏。可以确定的是,我从来没见过比他更得上天眷顾的人。”
林邵凡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许星洲也不再补充,只跟着林邵凡朝前走。
如果硬要形容的话,秦渡是鹰一样的人,许星洲想。
他漫无目的,却所向披靡,犹如栖息在城堡之顶的雪鹰。
“好像是这个方向。”
林邵凡温和地说“是一家蛮有名的日本菜,我想吃很久了。”
天渐渐黑了,雾气弥散开。
老街沿途都是红砖建筑,带着点上世纪的租界风格,风一吹,许星洲只觉得有点冷,禁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林邵凡问“是不是有点儿冷”
许星洲闻言点了点头,她今天出门时还没起雾,穿得相当薄。
“嗯”
林邵凡挠了挠头,说
“那我们走快点吧。”
许星洲走进那家店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这个月要完蛋了。
林邵凡找的店面就在最寸土寸金的地方,又是一家日料,之前许星洲大概是太饿了没考虑到这一层林邵凡在靠江的老街一站定,一推开店门,许星洲立即就意识到这里至少人均五百,可能还要更高
人均八十一百的还好说,吃了就吃了,反正不是什么大数目但是人均五百的怎么能让林邵凡请啊这个价格距离合适也太远了吧
明明亲爹早上刚转了一小笔钱本来以为这个月就不用吃土了
大学生的月末简直就是从角角落落里抠钱往外花许星洲心塞地想,话说花晓老师好像说实习期一天一百块所以什么时候才能实习
不过,许星洲看了看周围,又觉得这五百花的不会太冤枉。
毕竟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许星洲笑了起来,就当体验一下了。
她和林邵凡在窗边坐定,林邵凡点了单,温暖的光落在木桌上,许星洲托着腮看着他林邵凡注意到她的眼光,耳根又有些不自然地红了起来。
“那个,”
林邵凡耳根仍着红,突然问“那天那个师兄是你的直系师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