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过头,视线正好与季宗山对上。他们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无奈,也看清了接下来要走的路。既然选了,还是要走下去的吧。
再次回到季府,奢侈程度不减当年,那一棵棵珊瑚树依旧摆放在原地,婢女、舞姬、美酒、佳肴,样样不落。
“是不是太丰盛了?”
安岳就算做了心理准备,也还是会忍不住惊叹。
“不丰盛,我怀念京城的味道已经怀念太久了。”
季宗山望着桌上诱人的菜品,露出了满足的笑。
安阳和季小虎坐在一起,两个孩子许久未见,有说不完的话,饭桌那边时不时传来俩人的笑声。
“小虎,有趣的就大声说出来,让你安伯伯也听听。爹这回不骂你。”
季宗山开口道。
“当真?”
季小虎有些狐疑地看着季宗山,明明昨天爹还批评他吃饭别那么吵闹。
“当真。”
季宗山难得也想听听他们的聊天。
“那我可就说了。”
季小虎看看季宗山,又看看安岳,“爹每次收到安伯伯的信,都高兴地要飞起来了!上次甚至还绊了一跤”
“季小虎!”
季宗山慌忙出声打断,“食不语寝不言,你都学到哪去了!”
“噗嗤”
,安岳没忍住笑了出声。
“安伯伯,你看我爹!”
季小虎委屈极了。
“还有呢,你再讲讲,我给你做主。”
安岳想了解得多一点,再多一点。这下轮到季小虎开心,季宗山委屈了。
“安伯伯,我跟你说啊——”
一片欢声笑语中,每每讲到季宗山的黑历史,他都忙不迭夹菜顺带瞪季小虎一眼,可是每每看见安岳也在笑,他又释怀起来,讲就讲吧,安岳开心就行。
饭后,安岳随季宗山来到了书房,桌上铺满了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有诗词,有文章。凑近看,竟都是自己写过的东西。
“这,这是?”
安岳睁大了眼,不自觉得出声问。
“自分别起,我就一直收集你写过的内容,将它们誊写下来。这些都是你在京城生活的证明,也是我能坚持下来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