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袅不断叹气,“我该怨吗?我敢怨吗?我如何去怨?藏在心里头,什么都不敢说。”
“您在听什么?”
岫玉也好奇凑过去问。
“别说话!”
弘昼道,“可得让我好好听听,她们在说些什么。”
“主子,是咱家那位?”
楚桂儿问。
“你们都先出去,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弘昼一下子来了兴致,“我听听她们说些什么。”
听着纤袅与杨姨谈话,刚开始还很有兴致,如今却不断感伤起来。
“最近朝堂上的事情似乎挺复杂的,想必王爷心情也不好。我想着我要体谅他,他本来就应该在朝堂上鹤立鸡群,可是他却要受到猜忌。”
纤袅道,“朝堂上的事情我本不该多问,但是看到他愁眉苦脸的,我心里面也难受。我想着我要让他高兴,可是我自己心
里面的苦谁来体谅?”
“或许你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
杨姨道,“与其在朝堂上勾心斗角,不如做一个逍遥王。人生苦短,倒不如及时行乐。”
“是啊。”
纤袅叹气,“纸醉金迷的生活谁不渴求?可是为了不受到上头那位的猜忌逼迫自己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又有什么值得羡慕呢?我现在只想要和王爷一起,好好的……”
纤袅已经哽咽了,抽泣起来。弘昼听得心碎,不忍再听,便带着楚桂儿离开。弘昼方走,纤袅也随即离开承春楼。她自觉愧对弘昼,她试图挽回什么——她必须知道今日朝堂上的事情!于是,她便去了安和堂会见了弘晳。
“你告诉我,今日朝堂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纤袅开门见山,“既然你好好的,想必和亲王是败了。”
“他是败了,但我也只是险胜。我只恨我太善良,没有狠下心来公布他的死罪!”
弘晳冷冷道。
“你若是敢敌对他,我照样敢将你的死罪捅出去!”
纤袅怒道。
“你是要威胁我吗?”
弘晳问,“今日朝堂上我若是不将他置于死地,就是他将我置于死地!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就当我求你,不要对他动手!”
纤袅含泪道,“我愧对于他!”
“只要他不置我于死地,目前我是不会动他的。”
弘晳道,“你又何必袒护他?他不过一个纨绔,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京城四周的民生哀怨。他是看不惯别人比他好!”
“无论如何,都请你不要动他。”
纤袅道,“我本不该过问朝堂之事,可是如今……”
“朝堂之事与你无关,你不需要关注。人生苦短,不如及时行乐。与其操心得头发都白了,倒不如寻些乐子。”
弘晳用折扇指了指对面,“那家茗贤阁,是我最近开的茶楼,经常里面会有文人墨客,不妨也有那些考取功名的文人,个个都是大文豪。今儿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弘晳带着纤袅进入茗贤阁,园子里恰好竹林掩映,又有曲水流觞,无数文人墨客在此聚集吟诗作对。正中有一四方亭,上面摆放着书籍茶盏。见弘晳与纤袅前来,一文人手持《诗经》和茶盏款款而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难怪今日此茶更香,原是有君子淑女前来。敢问阁下、娘子何字何名?”
“鄙姓金,名紫宸,字桥松,暂无号。”
弘晳连忙拱手,“敢问公子姓甚名甚?”
“鄙姓白,单名一个锦字,字附泉,号竹林隐士。”
白锦又向纤袅鞠躬,“敢问娘子芳名?”
“梅氏,名纤袅,字忆昔,因书斋名沁古斋,故自号沁古居士。”